魏曕拉下她手,道:“火铳爆炸,溅起些碎片。”
殷蕙抿唇,眼泪就下来。
那火铳炸地方离他再近点,他是不是就没命?
“好,都过去。”魏曕赶紧将人抱到怀里。
殷蕙枕着他肩膀,或许
魏曕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她走进来,随即合上门,落闩。
浴室内也有张榻,上面已经铺上凉席。
两刻钟后,夫妻俩起倒在席子上。
殷蕙指尖只是轻轻划过席面,便留下道湿凉汗痕。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歪过脑袋去看旁边魏曕,他也是如此,晒黑脸庞透出层因连续消耗体力而显现出薄红来。
魏曕就先去看睡在他屋里两个儿子。
快年半不见,阿衡已经变成个少年郎,哪怕睡着,那青涩脸庞依然透出几分世子威严气势来。阿循也长高,小时候很像他娘,这会儿终于能看出他影子来。
来到后院,魏曕又看到睡在内室妻子与女儿,相似面容,个艳似海棠,个还只是个脸蛋肉嘟嘟女娃娃。
母女俩睡得那香,魏曕又怎忍心叫醒她们,他甚至都没有在床前多待,就怕自己身上汗臭熏到她们。
“宁宁还在睡?”魏曕看着她问。
魏曕穿好外袍从浴室出来,看到她坐在堂屋北面太师椅上,仍是刚刚那副打扮,穿件浅碧色绣玉兰花褙子,长发松松绑在身后,衬出张不知为何而绯丽脸庞。
堂屋门关着,挡住窗外刺目艳阳,冰鼎里不断冒着丝丝缕缕雾气,使得这边比浴室凉快不少。
魏曕坐到殷蕙对面,提起茶壶倒起茶来。
殷蕙偏头,终于看清他现在样子,黑是黑,却越发显得英姿勃发,哪里像个三十三岁中年男人。
不但模样年轻,那身体更是比他二十岁时候更修长健硕。
担心孩子们随时可能醒来,这场他急如骤雨,殷蕙身子骨若是差些,都要散在他手里。
缓过来后,魏曕抱她去浴桶。
直到此刻,夫妻俩才终于可以真正心平气和地叙旧,方才,他心浮,她亦气躁,都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罢。
殷蕙先围着魏曕转圈,在他身上找到几处新疤,包括魏曕脸上,也有两处豆粒大小疤,只是因为已经养几个月不再明显,必须靠得很近才能看清。
“怎弄?”殷蕙摸着那两道小疤问。
殷蕙看眼里面,轻声道:“是啊,要不是怕吵到她,都进去梳头。”
说着,她又摸摸头发,盼着他回来,特意精心打扮过,结果只被他瞧见自己长发凌乱睡容。
魏曕视线随着她动作而移动,再喝口茶,放下茶碗道:“既然如此,你去浴室说话吧。”
浴室离东边内室最远,又要夫妻叙旧,又不想打扰女儿,移步浴室便是理所当然。
殷蕙就跟着他走过去。
“刚从宫里回来?”殷蕙问。
魏曕视线越过茶碗朝她看来,喝口中茶,点点头。
殷蕙摸摸自己松散长发,垂眸道:“们等你很久,才睡下,你既然回来,怎没叫醒?”
魏曕就想起两刻钟前。
他也以为下车就会看到她们娘四个,结果只看到长史孙瀚与安顺儿,然后从安顺儿口中知晓,她们刚刚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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