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永平帝喝得酩酊大醉。
魏曕与魏衡父子俩将他架回乾元殿。
永平帝又是番呕吐,魏曕习以为常,默默地帮父皇擦拭。
永平帝醉醺醺地睡着。
魏曕让儿子回东宫,他跟乾元殿小太监要床铺盖,就躺在永平帝床边。
魏曕看向窗外。
去年大哥突然薨世,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便是场打击,这次风寒缠绵多日,多多少少也消耗父皇元气。
岁月不饶人,帝王也逃不脱。
去年是永平帝迁都第年,然而因为魏旸薨逝,宫中没有举行宫宴,那个年过得冷冷清清。
今年,永平帝特意嘱咐四妃将除夕宫宴办得热闹些。
“父王,皇祖父身体好多。”魏衡先禀报道。
魏曕点点头,看眼儿子,问:“可是皇祖父与你们说什?”
魏衡就把皇祖父那些回忆说,有时候皇祖父会个人陷在回忆中,时而面露怀念伤感,时而又很是愉悦样子。
魏曕不知不觉放下笔。
在儿子叙述中,他察觉件事。
怎不记得?该多能吃,才会在群堂兄弟里面脱颖而出,让皇祖父记得如此深刻?
素来稳重五郎也有脸红时候,永平帝心情更好,竟比昨日多喝碗粥。
“皇祖父,五哥小时候还做过什趣事,您多给们讲讲吧?”魏宁很是好奇地道。
她在自家人面前喊魏衡大哥,到永平帝面前,就唤“五哥”,毕竟皇祖父总是按照排行唤两个哥哥。
永平帝记性还是很好,能记起五郎童真可爱时候,也记得五郎在那年中秋背《静夜思》,记得在他谋划起事前,五郎从虎龙两幅画中,选那幅龙。
永平帝睡到半夜要去放水,眯着眼睛坐起来,旁边立即有人来扶,永平帝也没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去净房,再昏昏沉沉地躺下。都快睡着,永平帝突然睁开眼睛,不对劲儿,刚刚搀扶他那人手臂结实有力,不可能是太监。
永平帝翻个身,朝下定睛瞧。
只是再热闹,永平帝坐在主位,放眼望去,还是能发现明显区别,大儿子没,大儿子家还在为他服丧。
再没出息儿子,那也是他亲眼看着从个奶娃娃长到四十多岁儿子,永平帝心里难受。
难受人,喝起酒来便没完没。
丽妃劝他,永平帝不听,魏曕殷蕙夫妻俩劝,永平帝不听,大公主三公主来劝,永平帝还是不听。
他是皇帝老子,谁能强行不许他喝酒?
父皇老。
从年纪上讲,父皇或许早老,可父皇永远精力充沛地打理着江山大事,丝毫看不出疲惫,今早父皇却回忆那多,像个普通老者。
魏曕再看向儿子。
魏衡眼圈微红,垂眸道:“皇祖父白发好像变多。”
家人搬动东宫后,魏衡几乎每日都会见到皇祖父,有些循序渐进变化其实会很难察觉,可是今早,他真眼就注意到皇祖父发间白丝。
当时他很高兴,抱着乖孙承诺将来会带着他起飞,现在看来,竟然也应验。
时间,永平帝看魏衡目光变得更加慈祥起来。
虽然*员们都放年假,永平帝还是要看折子,三兄妹乖乖告辞。
回到东宫,魏衡去找父王。
魏曕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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