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碰到耳垂温热气息,简迟心多跳两拍,像是被什东西撞下,听见邵航继续开口,压抑在平静之下:“三天时间,和他们在那个肮脏地下室同吃同住,他们本来想杀灭口,或者割下点东西寄去催促赎金,后来不知道为什没有这样做。可能是怕旦死,钱也拿不到。”
简迟不敢确定自己所听到内容,更不敢打断。
“警察到时候,伤口已经过去天,感染,血也止不住。父亲在警车上,看也没看眼,对想要联系救护车警察说,这点小伤,犯不着。”
邵航眉心抽动下,像是唤起那条已经结痂陈伤,疼得刺骨。
“这句话,在那三天里也听到过,其中个想要割下耳朵,运气好,被躲开,刀差点刺进眼睛,另个人过来阻止他,说现在去不医院,万出血死,钱也拿不到。”
“说明你这次做正确选择,”简迟觉得按照这样下去他应该安慰邵航,可是他不会安慰,更不知道该怎应对还不清醒邵航,过半响才继续,“现在你感觉好点吗?”
邵航不知道是否听清他话,点点头,又摇摇头,眉头蹙起,看上去格外难受地按住太阳穴。简迟猜想应该是酒劲上来,过去扶住不稳邵航陪他坐到墙边,想要站起来时被邵航拉住胳膊,抬起那双弱化锋利眼睛注视他,蒙着层黯淡雾,“好疼。”
简迟停下起身动作,顿两秒后坐在邵航旁边,“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也没有药,你要去医务室吗?”
“不去医院。”
“不是医院,是医务室。”
迟疑两秒,简迟放下想要推开邵航手,有些僵硬,有些犹豫地垂在半空。
“你喝醉。”
“没有。”邵航靠在耳边,用气音说。
简迟没有参考他回答,心底已经有肯定答案,垂下手轻拍下他背,“有什事情你坐下再说,先把松开。”
平时邵航已经难缠得很,醉以后应该会更加变本加厉。简迟没有想到是,邵航沉默会,真松开手臂,他突如其来听话让简迟怔会。看来喝醉也不是件坏事。
简迟动动手指,惊觉
“不要去医院,”邵航强调两遍,声音越来越低,“讨厌那里。”
简迟当然不会和个醉人计较,附和道:“好,不去医院。”
像是拨到那根岌岌可危弦,邵航眸色渐深,“他们当时也是这样说。”
“他们是谁?”
这句在简迟看来无比普通句询问,却让邵航沉默下来,靠着墙壁,低垂侧过来头,几乎是挨在简迟耳边微弱地吐息,咬字泛着冷:“想要钱人。”
“你去上午新生典礼吗?”
邵航揉下头发,低吐出个字:“没。”
简迟并不意外,如果邵航去,上午典礼定不会结束得那太平,明知故问道:“为什不去?”
“怕会忍不住,”邵航看着简迟眼睛,清醒中夹杂被酒精熏染沉意,“像上次那样动手。”
这句回答来得没头没尾,简迟莫名明白邵航意思。难怪张扬能那样肯定地说出邵航与家里关系不和,这份依据应该足以让全校人都意识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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