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先华说完这句,目光移向窗外景色,天气不知怎阴沉下来,如车内压抑空气,“邵航为你,出言不逊,顶撞。这种事情不是第次发生,他脾气向来恶劣,不受管教,但这是他第次为别人和这个父亲宣战。”
很难听出这是个父亲对儿子评价,当邵先华说出‘恶劣’两个字,全然听不出失望与否,仿佛正在议论个与他毫无关系陌生人。
可笑是,他唯夹杂情绪起伏词语竟然是‘宣战’。
‘父亲’落在简迟耳里透出无边讽刺,他清晰记起,邵航个人躲在琴房喝醉那天,全部重量靠在他身上,谈起父亲时,脸上颓然与自嘲,深入骨髓厌恶,还有埋藏在心底不愿被人察觉失望。
“所以呢?这和你绑架有任何关系吗?”
“嘭”声,车门被甩上,简迟整个人栽倒在轿车柔软皮质座垫,顾不得磕碰疼起身就要开门,然而仅仅晚秒,司机眼疾手快地给全部门窗上锁,汽车发动后径直驶向离开圣斯顿方向。
简迟不死心地去拉车门把手,反复多次直到手腕泛酸,忍不住颤抖。从头到尾没有出声邵先华身量笔挺地坐在后座另端,直到简迟筋疲力尽,他才开口响彻在封闭车内:“不要做这些无用功,放松点,不会对你怎样。”
“你到底想干什?”简迟紧贴着车门,紧紧注视邵先华侧脸不敢片刻分神,“你要带去哪里?邵先生,这是绑架,你知不知道?”
这番发自简迟不安内心话对邵先华来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他‘呵’声,抬眉时流露出抹常在邵航眼中出现锋利,却多威严,更加内敛,老练,心惊胆战。
“还有个小时,”邵先华说,“本意不想伤到你,但如果你执意反抗,也不得不采取些特殊手段。”
话语间没有藏好针对让邵先华自上车以后第次正眼看向简迟,漆黑双眼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有混浊,凌厉得叫人畏惧,审视简迟,“邵航这次顶撞,不是简单玩闹。也第次知道,儿子不知道什时候被个来路不明人勾得神魂颠倒,不辨黑白。今天见面,是以父亲身份邀请你来邵家做客,顺便劝导下邵航,让他意识到错误。”
做客,劝导。
简迟什都明白,却忍不住想笑,他当然害怕邵先华,这个与他完全不在个阶层,甚至可以说轻而易举就能将他踩在脚下男人。但简迟压抑不住愤怒,在胸腔无规律地乱窜,“你不想低头,所以把这个任务强交给,要也不是和解,而是让邵航意识到自己错误。恕直言,邵先生,他真是无缘无故顶撞你,
至于是什‘特殊手段’,不用想也让人汗毛倒竖。
狭窄后排空间让简迟呼吸变得困难,这种未知,被完全压迫恐惧比之前绑架更甚,“什个小时?”
“个小时后,车会停在邵家门口,到时候不想看见刚才那样事情发生第二遍,也不要企图逃跑。”邵先华侧过头,视线在简迟警惕脸上略过,不冷不淡瞥,留下重量像顽石压在简迟心头。
“你首先要告诉这样做是为什,不觉得有哪里触犯到您,或者邵家。”
“你明白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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