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事可以早点回去。”看见沈抒庭接完电话从走廊回来,简迟装作没有那迫不及待地建议,期待能得到个肯定答案。
房门‘咔’关上,沈抒庭不冷不淡地勾下唇,“这想让走?”
看见表情简迟就知道沈抒庭又在想什,矢口否认:“这是你自己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沈抒庭说:“等你睡再走。”
又是个难熬夜晚。简迟沉重地想。
简迟白天躺在床上修养,晚上就借每次机会到季怀斯病房等他醒来。
医生告诉过简迟,如果不是季怀斯在最后关头抱住他,伤到绝对不止两根肋骨和皮外伤。车祸撞击从尾部发生,受到绝大部分力都散落在季怀斯身上。司机伤得最轻,已经痊愈出院,季怀斯则在被送进医院当晚就推进抢救室。
不幸中万幸,车祸发生时正好有路人司机从旁开过,立刻下车报警。救护车及时赶来,季怀斯在夜抢救后脱离危险,只是头部伤势让他始终陷入昏迷。
切都和原本不同,他们都在危难降临那刻保护对方。望着季怀斯沉睡中脸,简迟遍又遍在心底默念:快点醒来吧。
他想重新看见季怀斯笑。
沈抒庭关心方式总是和别人不同,至少邵航和闻川都有将他当作个病患看待,只有沈抒庭对他像是在监看人质。简迟记很清楚,有次他吃完午饭有些犯困,靠在床头小憩,不小心睡着,结果就是在阵剧烈摇晃中醒来,睁开眼就看见沈抒庭脸,那是简迟第次在沈抒庭眼底看见具象化紧张,宛如紧绷在弦上箭。对视仅仅秒便掩盖在祖母绿冷色瞳孔下,沈抒庭说:“只是想知道你
住院期间,邵航,闻川和沈抒庭就像约定好样,每天都会过来照顾简迟,并且没有次和其他人时间撞上。昨天闻川带着亲手煲鸡汤过来看望,今天沈抒庭就准备满满桌大补药膳,简迟很怀疑再这样下去等他出院那天会添上圈肉。
车祸伤不像上次扭到脚,除身体虚弱不能有大幅度动作,简迟完全可以个人照顾好自己,毕竟他手脚完好无缺。这样解释完全说服不三个人,邵航还总是要让医生再做次全身检查,医生表示人好好没有这个必要,邵航就跑到简迟前面暗戳戳说他是庸医,要请最好私人医生过来诊断。不过简迟知道,真要这样做难度还不小,因为上次邵航当着医生面说要换人,被医生连串术语怼得话也说不下去,憋黑张脸,看得简迟忍不住笑出来。
相较之下,闻川比邵航更有照顾病人经验,和医生护士交流时常常能绕过些无关紧要内容直击重点。简迟这段时间有幸尝到他厨艺,深刻领悟菁菁当初为什喜欢来家里蹭饭。对上闻川隐含期待目光,简迟表达充分鼓励,然后下次便得到闻川改良过后版本。
简迟只好放弃劝阻念头,能做到这种程度说不定也是闻川某种另类天赋。
轮到沈抒庭来时候,简迟对出院渴望又加深重,这点算是沈抒庭特有作用。被迫独处日子在无限拉长中次比次难熬,有时候,简迟都分不清究竟是沈抒庭陪他还是他陪沈抒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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