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濡甩甩脑袋,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念头甩掉。
卫生间里水汽还未散去,湿热空气里,玫瑰和海盐混合气味明显,提示她这里刚才发生切。
吕濡用手背贴贴发烫脸颊,闭上眼又甩甩脑袋,强迫自己清空大脑。
冲掉马桶,她开始洗手。
微微凉水流冲刷着汗湿手心,带走细菌以及……些莫名情绪。
吕濡点头表示知道。
看她又恢复乖顺模样,严斯九笑下,从椅子里起身,在她头顶揉两把,说:“走。”-
有时候吕濡对自己是有些绝望。
严斯九在时候只想赶他走,可等人真走,她又觉得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他。
自打过完年,严斯九能有半个多月没回家,席姨打过好几个电话叫他回家吃顿饭,他都推说没空,今天怎突然回来?
听就是给她衣服。
吕濡抬眸看向严斯九。
男人刚洗完澡,浴袍领口微敞,露出小片冷白皮肤。黑色短发湿漉漉还在滴水,打电话时沾湿手指,他有些嫌弃皱下眉,把手机拿远些。
吕濡静静看着,刚才还愤懑心绪忽然就平和下来。
抹不易察觉涩胀感悄然滋生。
严斯九似乎没察觉她消极反抗,继续问:“老头老太太这几天都不在家,你知道吧?”
他说是他父母,严巍和席景瑜。
吕濡抿起唇看他。
这人总是这样,不好好叫人,正经叫爸爸妈妈不好吗?
她不情不愿地打字解释:【知道,叔叔阿姨和说,回来拿点衣服】
他眼眸含笑,抬手又捏上那白里透红看着就很软面颊,用教育人口吻本正经道:“小哑巴,你还小呢,把这些少儿不宜念头收收。”
吕濡:……
有某个瞬间,她真很想把手机扔这个男人脸上-
逗完人,严大少爷心情大好,自顾自闷笑半晌,然后才懒懒倚靠在椅子里仰头和吕濡聊天。
“今天不是周二吗,怎回来?没课吗?”
她关掉水龙头,看眼镜子里自己,无声叹
还有……
为什跑来她房间洗澡?
他吃晚饭吗?
今晚要在家住吗?
……
他其实对她挺好。吃穿用度,只要他能想到,都会很仔细安排妥帖,从没敷衍过她。
这对于个连家都不常回大忙人来说,已经很难得。
严斯九打完电话,抬头问吕濡:“你什时候回学校?”
吕濡:【明天早上。】
严斯九点点头,告诉她晚上有人过来送衣服。
严斯九上下打量她番之后又看向窗外,院中玉兰花树开正好,夜落雪后,粉红花瓣混着皑皑白雪,漂亮极。
他然道:“是降温,多穿点,别着凉。”
吕濡迟疑点下头,胸口憋闷感稍稍退些。
严斯九想想,拿起手机拨个电话。
吕濡听着他叫人送应季衣服过来,从颜色到款式和质地,他都提很详细要求。
他知道吕濡平日住宿舍,周末才会回来。
吕濡绷着唇角,不说话。
真很不想理他。
这个人总是这样,前秒才把她气跳脚,后秒就能若无其事样和她正常聊天,像什事都没有发生样。
让她想生气都显很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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