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强势得很,偏要得到答案。
吕濡咬着唇低下头。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刚才是在想他吧……
她用笔点下诗句,写道:【刚才在想这句诗应该怎翻译】
严斯九这才放开她手腕和头发,侧身撑着桌面,低头去看她写涂涂改改半篇纸。
吕濡从恍惚中回神,愣怔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意思,连忙把笔放好,挺直腰背。
“想什呢?”
严斯九俯着身,黑亮眼自上而下看着她。
吕濡忙摇头。
严斯九冷哼,勾着头发手指加重力道。
“YouaremyDejaVu”
是,就是似曾相识啊……
她恍然间想起第次见严斯九,对他那股莫名信任。
母亲去世时,她心痛得快要死去,却流不出滴眼泪。灵堂中,来吊唁亲友都看着比她悲痛。
奶奶当着众人指着她鼻子骂她是祸殃扫把星,大伯说她没良心,堂妹让她滚出吕家。
吕濡完成任务就松口气,不敢多看严斯九,转身回到落地窗边,准备看书。
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用,在这扇窗前看书就是比在自己房间里效率高,不大会儿就看进去。
月下读诗,总是别样心动。只是这份心动,到底是为月色还是为诗,谁也说不清楚。
吕濡尝试着将诗词译成英文。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线条漂亮且有力。
总会让人幻想,如果贴上去,是不是就可以触摸到血液流动……
“这样?”
需要这样盘水果。
沉默数秒。
严斯九接过瓷盘,松口:“写完这页休息。”
谢苒离精神振,这页只剩道题,马上就要解放!
她偷偷对吕濡比个心,以示感谢。
“这句不会翻?”
他指尖在纸面点着问。
吕濡点头,眼睛不自觉随着眼前这只手移动。
手掌很大,手指骨节修长干净,手背上淡青色血管明显,路向上延申到小臂。
不知为何,吕濡特别着迷他手臂内侧微微凸起青色血管。
是不满,也是惩戒。
吕濡轻吸口气,伸手想把头发从男人手中解救出来。不过严斯九没这轻易放过她,不仅头发没解救出来,手腕也落入他手中。
不轻不重力道,箍着细细腕骨,不让她乱动。
男人稍高体温透过薄薄皮肤灼烧着血管,血液急速向心脏涌去。吕濡咬住唇,僵硬着腰背不敢回头。
“刚才发愣想什呢?”
她依然哭不出来。
可严斯九简单句“哭出来”,她就能把所有眼泪流尽。
明明他们才第次见啊……-
“你这什坏习惯?”
严斯九皱眉低斥。
这句她总也找不到感觉,涂涂写写浪费半张纸,愁地趴在桌面上咬笔头。
咬正入神时忽觉头皮痛,散在身后发丝被人揪起,她被迫仰起头来。
玻璃窗上映着双桃花眼,在光影映射中愈发显得黑亮摄人。
这双眼正直直看着她。
吕濡心尖突得颤,刚才直找不到感觉如图而至——
吕濡抿唇笑,也对她比心,示意她加油。
两人小动作没有逃过严斯九眼睛。
心中莫名有点不爽。
对谁都笑甜甜,偏对他就像见瘟神,什意思?
小哑巴是欠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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