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斯九感觉心脏像是被大锤重重砸
下，呼吸困难。
“芊芊！”
陆赭和李严厉声喝断，再也顾不得什
，要将她强行带走。
严斯九用力压住怀中想要挣扎躲开
人，扭头：“站住。”
他声音不大，但陆赭和李严立刻就停住。他们虽然不认识严斯九，但这个男人从露面，身上就散发着强烈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
所有人都说是她错，都怪她，怨她，恨她……
连她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按着她后背手用力压，熟悉温热气息将她包围住。
吕濡额头抵着男人坚实挺括胸膛，肩膀不受控地微微抖动。
“别怕，
在呢。”
男人似是听见般，低声应着。
吕濡失焦眼神逐渐聚拢，看清面前男人这张焦灼脸。
是他。
他在，真在。
严斯九强行压住胸口翻滚愤怒，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看着眼前这双近乎破碎无光眼睛，字句地说：“不是你错。”
爸爸，妈妈，小显哥，程融。
他们在水底睁着眼睛，齐齐看向她。
头顶阳光渐渐远去，黑暗与冷水层层裹住躯体……吕濡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向下沉去。
就在黑暗即将完全覆盖头顶时，只大手突然抵住她后背。
股强大托力带着她缓缓向上浮去。
人不是你！”
陆赭掰开她手，把人紧紧按在怀里。程芊挣扎不，终于痛哭出声：“陆赭，哥被她害死，哥才十六岁，就被她害死……她凭什啊！凭什啊……”
声声“凭什”仿若利箭从心脏穿过，吕濡整个人摇摇欲坠。
冷风从心口破洞呼呼灌入。
是啊，凭什？
严斯九脱掉身上外套披在吕濡身上，稍稍用力握下她肩膀，然后才放开她，转身走向程芊。
程芊看着严斯九步步向她走过来，心里忽地升起股惧意，刚才被愤怒冲昏头脑渐渐清醒。
她本能地向陆赭怀里躲下。
严斯九在距离程芊步远地方站定，目光在她脸上停几秒才开口：
严斯九蓦然收紧手臂。
园区门口喧闹渐渐引起他人注意，各种奇怪和探究视线纷纷投过来，议论声渐起。
程芊见吕濡被严斯九护在怀里，被刺激得口不择言。
“喂！你知不知道她害死过多少人？她爸妈，她哥，她同学，全被她害死！她奶奶亲口骂她是灾星祸殃，全家亲戚都不敢沾她边，把她赶出云城，你还敢靠近她？不怕下个死就是你吗？”
伴随着声声诛心话语，怀中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吕濡，这不是你错，不是。”
风雨交加中，男人低沉却坚定嗓音如利刃，如闪电，劈开混沌，直直送抵她心脏。
不是她错吗？
真不是吗……
股温热液体从眼眶急速涌出，她使劲揪着胸口衣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噬心剧痛。
“吕濡……”
熟悉磁性嗓音由远及近，眼前白雾渐渐散开，露出双冷隽桃花眼。
严斯九。
吕濡嘴唇翕动。
“在。”
凭什死不是她？
如果死是人她该多好。
……
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四肢、口鼻、头顶……
漆黑水底浮现出张张熟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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