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濡无比想念严斯九温暖有力怀抱,像最坚实港湾,却还那柔软。
被真实拥抱过,很难再被幻想满足。空虚从心底缝隙里爬出,悄无声息占领整个胸腔。
渴望被拥抱,渴望被填满。
客厅窗帘没拉,层轻薄纱帘挡不住幽白月色。
沙发里男人正在睡熟,眉目舒展平和,气息
吕濡抱膝,脸颊侧躺在膝头,目光落在床头杯温开水上。
这是严斯九刚刚送来。
他敲门,等吕濡开门后才把水递给她,没有踏入卧室半步。
“敲门”这个小细节,像根细细刺扎在吕濡心尖上。
那个随时在半夜潜入卧室强吻她严斯九,竟然学会敲门。
房间像是有女主人。
吕濡最喜欢那个半人高兔子,跑过去抱住,捏捏它长耳朵。
严斯九躬身撑在沙发背,看着小姑娘摸摸这个捏捏那个,肉眼可见地开心,心里越发歉疚。
小哑巴就是这容易满足,不给她,她从来不要,给她点点,就开心地像得什宝贝似。
他之前真是太差劲,以后,他要做好点,再好点……
之前她在这儿住那久,都是穿他超大男士拖鞋……
严斯九似乎看出她腹诽,摸摸后颈。
“以前很多事情都做得不好,以后……”他顿下,似是对自己说,“慢慢来吧。”
吕濡很喜欢他说“慢慢来”语气,有点笃定,还有点跃跃欲试期待。
她弯弯唇角,换上拖鞋,说:“谢谢,很喜欢。”
严斯九把吕濡带回星河湾。
重回这里,吕濡本以为会想起些不好回忆,会难过,会不舒服。
但事实上没有。
就像那天,bao雨,如今已不见半点踪迹。
吕濡进房间就发现些变化。
之前他不敲门,吕濡气得要死,现在他敲门,她又觉得难受。
吕濡觉得自己很有病。
月色清幽,穿过窗帘缝隙落束光在墙上。
光影移动,吕濡始终没睡着。
松软被褥向外无声散发着熟悉好闻气味,在这样夜里,无声彰显它原本主人存在感,也拉扯着小姑娘脆弱心理防线。
喝完热牛奶,吕濡就被严斯九催着去睡觉。
还是她睡卧室床,严斯九睡客厅沙发。
吕濡坐在床头发呆。
严斯九对她小心与珍视,她能感觉到,也很喜欢。
但她更喜欢还是那个骄傲恣意、强势霸道,偶尔流露半分温柔严斯九,她所熟悉严斯九,永不低头严斯九。
严斯九指着小玫瑰说:“这是从玫瑰园移出来,好看吗?”
吕濡点头,圆滚滚花骨朵藏在枝头,不日即将盛开。
往里面走,房间里多些女孩子喜欢东西,些玩偶,抱枕,小摆件,色彩鲜艳明亮。
吕濡常呆茶几角落,浅灰色地毯换成烟粉色,还添个懒人沙发,和超大兔子玩偶。
看是用心思,既没有破坏房间整体简约风格,又添些可爱与活力。
玄关柜上放两盆小玫瑰,鞋柜里多双粉色拖鞋。
见吕濡对着鞋柜发呆,严斯九从身后探身问:“怎不换鞋。”
吕濡迟疑着拿出那双粉色拖鞋,问:“这是给吗?”
严斯九挑挑眉:“不然呢?”
吕濡小小“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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