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又腰疼
，坐都坐不起来，去哪儿都得人扶着，天天念叨想你，怕耽误你工作
直不叫
跟你说。这不放假吗，昨晚吃饭说叫你回来，她还生气，坚持瞒着，七十多岁
人，不是这病就是那儿难受，说不定哪天……月月快回来住几天吧，多孝敬孝敬你奶奶。”
林月心早就提起来：“嗯，会儿买票，明天中午到家。”
“行，记得先别告诉你奶奶，不然晚上又要数落，你说为谁啊……”
女人絮絮叨叨地说很多，说她当儿媳妇又要照顾婆婆又要伺候孩子，天到晚没个空闲，翻来覆去，林月听不知多少年。她安静地听着，看见傅南迷茫大眼睛，她笑笑，轻轻摸摸小学生头。
地铁到站，这通电话才结束。
林月问：“周叔叔惹爷爷生气？”
傅南不知道。
林月看看照片，隐约猜测，傅南喊老人爷爷只是礼貌，照片中爷爷应该姓周，是周凛家人。虽然很好奇其中内情，但关系到周凛家事，林月没再打听，傅南这几天有人照顾，她就放心。
“老师，你有电话。”林月手机放在挎包里，傅南个子矮离包近，最先听到震动。
林月连忙翻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二婶”。
九月过完就是国庆长假，小学生们个个喜气洋洋，真如雀鸟脱笼。
回家地铁都比平时拥挤，很多人提着行李箱赶往车站，没有空位，林月牵着傅南往里走，尽量站人少地方。傅南七岁，可以自己攥扶杆，如果再小几岁，愿意让座人大概会多点。
看着小小男孩子被大人们挤来挤去，林月挺难受，傅南点都不觉得辛苦，心跟老师聊天：“放假，老师要去旅游吗？”
林月摇头，国庆各地游客太多，她不想去挤。有人托着箱子往这边挪，林月将傅南往自己身边拉，好奇问：“南南怎
过节？”周凛常常加班，不像是会带傅南出门旅游那类叔叔。
傅南清澈黑眼睛里露出满满期待：“周叔叔说，让去爷爷家住，开学再接回来。爷爷家有青瓷厂，每次去爷爷都教捏瓷坯，可有意思。”
“老师，谁打电话啊？”傅南想什问什。
林月想笑，笑不出来：“老师奶奶病，老师要回
她犹豫几秒才接听，傅南仰着头，注意到老师不笑，眉头也皱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小学生疑惑地听着。
周围都是人，林月小声说话：“二婶。”
“怎这吵？在地铁上？”
“嗯，二婶有事吗？”
爷爷？林月暗暗吃惊，她还以为傅南除出差爸爸没有别亲人，但，既然爷爷在，傅南爸爸为什要把儿子托付给个忙碌单身刑警？
“爷爷家在咱们市吗？”
“不在，周叔叔开车要两个多小时呢……老师你看，这个就是爷爷。”
林月接过傅南手机，照片上傅南身泥点，笑得阳光灿烂，旁边木凳子上坐着位灰白头发老人，六十岁左右年纪。老人精神不错，只是，林月放大照片，不知为何，越看越觉得傅南爷爷跟周凛有点像。
“爷爷对可好，就是不喜欢周叔叔，每次看到周叔叔都会绷着脸，还不让周叔叔在家里住，周叔叔走他才肯笑。”傅南烦恼又不解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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