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世,她定要让宁殷那混蛋当牛做马,偿还他今生造孽!
他就这样垂着眼,动不动地沉默着。
头七那日,虞灵犀感觉到自己魂魄像烟雾样轻淡,风吹就能散去。
可宁殷依旧没有给她下葬入土。
他让人将和虞灵犀有关物件都收拾好,锁入密室。
他甚至不让府中侍从提及她名号,违令者死。
春日回暖,即便密室中置冰床,她身体死这久也着实不太好看。
宁殷好像喝酒,眼神呈现种迷离之态。他在冰床边坐会儿,便取虞灵犀生前惯用胭脂水粉过来,慢悠悠给她描眉补妆。
他描绘手艺十分好,妆容精致秾丽,可虞灵犀着实没心情赞赏。没活气,脂粉敷在脸上呈现出种假白惨色,衬着鲜红唇,怎看怎诡异。
可宁殷仿若不察,甚至还有心思按住她唇角往上推推,懒洋洋道:“笑个。”
作孽啊!
有苦劳,似乎没有什地方对不起宁殷呀。
总不能是记恨床上那脚吧?
早知道就不踹他,臭疯子!
虞灵犀死第五日。
宁殷索性将虞家剩下旁支族人也抓来,并流放。
虞灵犀有些哀伤。
她知道,那间小小密室就是她最终坟冢,无牌无位,连张纸钱都不配拥有。
临到头还是不甘,极度不甘。
自己从未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事,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坠入无尽虚无前,她意识混沌飘散:
虞灵犀又被气得险些魂飞魄散,怀疑宁殷有什严重性情缺陷,或是癔症疯病。
身体都僵,如何笑得出来?
她不会笑,再也笑不出来。
宁殷好像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撑在冰床上,微蓝冷光打在他侧颜上,像是镀上层苍寒霜。
然后他优哉游哉去大理寺牢狱底层,欣赏番薛岑惨状,顺便掰折他两根手指。
虞灵犀险些气哭:自己都死,宁殷还肯不放过她身边人!
她浑浑噩噩地飘在宁殷身后,扎小人诅咒,恨不能像话本小说样化作厉鬼报复宁殷。
可她不能,她拼尽全力扬起巴掌轻飘飘穿过宁殷身体,连他根头发丝也伤不着。
虞灵犀死后第六日,宁殷似乎终于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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