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须撕下腿兔肉,小心翼翼地喂到赵玉茗唇边,“那些乱说人,已经赶跑。”
赵玉茗摇摇头:“他们说得没错,表妹那样光芒万丈娇娇贵女,合该所有人喜欢。”
“就不喜欢。”赵须说。
赵玉茗看他眼,眼泪没忍住淌下来:“你不喜欢有何用?没有她那样好父亲、亲兄长撑腰,走在哪里都会被人拿来比较取笑,要比
当初北征之事,父兄第个怀疑便是兵部刘侍郎,如今再看刘家姑娘态度,可见两家关系确不好。
这场狩猎,虞家风头正盛,哪些人歆羡、哪些人妒忌排挤,虞灵犀都记在心里。
毕竟,这群少男少女们背后代表,都是他们父辈家族利益。
外头篝火热闹,赵玉茗营帐却是片冷清。
营帐外有几条人影走过,议论道:“原先觉得赵家姑娘是个美人胚子,可今日她和虞家小娘子站在起,倒像个泥人石头似失颜色。”
日落时分,击鼓收猎。
溪边草地上堆不少飞禽走兽,唐不离正派人清点,按照其身上箭矢族徽清点各家得多少猎物,从而选出魁首。
清点好几轮,都是虞家猎得猎物最多,不论数量,便是鹿、獐子这样稀少猎物,也得不少。
南阳郡王宁子濯次之,再往下便是薛岑等人。
最少,是赵玉茗府上箭矢,只有只兔子和只毛色极差黄狐狸。
便是十个薛岑也比不上。
自从除夕那夜,虞灵犀让宁殷“笑个”后,从此每次见他,他都会露出个人畜无害笑来。
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开心,让她不那讨厌自己。
虞灵犀想,他颠沛流离这些年,定锻炼出来超乎常人警觉性和敏感度。否则他如何能敏锐地察觉到虞灵犀埋藏心底那点怨愤和疏离,从而抓住切机会讨好表现呢?
“以后别硬逼着自己笑。”她道。
另人笑道:“可不是!要是薛岑,也喜欢虞小娘子,那容貌身段……啧啧!”
脚步声响起,外头议论声音戛然而止。
赵玉茗看着搁在案几上那袋箭矢,闻言袖中五指紧扣,眼里哀伤更重,泫然欲泣。
不稍片刻,赵须端着烤好兔肉进门,见到赵玉茗独自黯然神伤,眼里闪过明显心疼。
“吃点东西吧,玉茗。”
夜里营帐前燃起篝火,男女少年各围圈,炙肉分食,分享今日战利品。
虞灵犀命人割腿鹿肉,分给随行侍从,而后又挑些瓜果和热腾腾炙肉,吩咐胡桃道:“这些,单独给宁……”
顿顿,她改口:“去给那个养马乞儿送过去。”
刚安排完,便听同行女伴中有人问:“怎不见赵府玉茗姑娘?”
兵部刘侍郎家嫡女瞥虞灵犀眼,虽带着笑,可说出来话却绵里藏针:“谁叫有人抢尽风头,将林子里猎物都猎光,不给人留活路。赵府姑娘哪还敢露面?”
宁殷流露些许不解,问:“小姐不喜欢?”
“倒也不是。”
虞灵犀眼里也有浅浅笑意,却故意抿着唇线,认真地教育他,“但无端发笑,挺傻。”
她将缰绳交到宁殷手里,语调轻快不少,“替照顾好马匹。”
说罢晃荡着手里小马鞭,迎着光朝营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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