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须隐在阴影中,眸中翻涌着阴暗恨意,朝赵玉茗点点头。
长公主府气势恢宏,花苑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德阳长公主还未现身露面,女眷们便三三两两聚在起寒暄聊天。
将军府位高权重,向来是各家讨好笼络
赵家不景气,赵夫人觉得脸上无光,越发与虞家断往来。
此番撞上,竟发现赵玉茗和虞灵犀穿同样海棠色裙裳。乍看两人背影十分相似,但瞧正脸,高下立分。
赵玉茗虽美,但长相略微小家子气,撑不起这样鲜妍衣裳。反倒是虞灵犀,秾丽精致,光彩烨人。
赵夫人撑着假笑和虞夫人寒暄问好。
待虞家母女走,她立刻沉下脸,朝赵玉茗叱道:“让你别穿这身衣裳,你非要穿!这下好,撞衣裳还不如人家好看,真是老脸都被你丢尽!”
“小姐,该出发。”虞夫人派来侍婢在门外请示。
“就来。”虞灵犀对着铜镜前后审视良久,犹不放心。
但凡涉及东宫皇族事,她都不能掉以轻心。
长公主府和皇宫样,有禁军严加看守,赴宴之人不能带刀剑利刃,也不能带奴仆侍从。
想想,她唤来廊下候着青霄,低声吩咐道:“今日赴宴,你多带两个侍卫候在门外。外人进不去长公主府,若午正三刻还未散席出来,便让阿姐去找南阳小郡王,她会知道怎做。”
,携长女虞辛夷赴宴,但昨日长公主府里派宫侍前来送帖,特地邀虞灵犀出席。
虞灵犀想想,自己年少时常年养病,极少外出露面,与德阳长公主更是毫无交集。
但德阳长公主早年丧夫,膝下无子,直将侄儿宁檀视若亲子。宁檀能顺利入主东宫,这位长公主功不可没。
前世宁殷杀兄弑父后,这位长公主还试图联合残党宦官诛杀宁殷报仇,结果被宁殷点场人皮天灯,将宫殿烧成人间炼狱……
前世今生记忆归拢,虞灵犀猜测:此番长公主点名邀她赴宴,多半是为太子婚事而来。
赵玉茗脸色微白,绞着袖子不吭声。
赵须瘸拐走过来,横在赵玉茗面前道:“义母,玉茗为这场宴会精心打扮许久。何况,儿子觉得玉茗比虞二姑娘好看。”
“你觉得?”
赵夫人冷嗤,扫眼这个坠马摔断腿跛子,“你觉得有何用?”
赵玉茗跟在赵夫人身后,迈上台阶时,她又停下脚步,回头看赵须眼。
青霄领命:“属下明白。”
德阳长公主府,各府马车已经停十来丈远距离,门庭若市。
虞灵犀随着母亲躬身下车,对面,赵玉茗亦是和赵夫人同下来。
两家人碰面,赵家母女脸上明显划过丝尴尬和不自在。
赵夫人与虞夫人是同父异母姐妹,从闺房时起她便处处要和温婉美丽妹妹争,争衣服争首饰,争到最后妹妹成高高在上将军府主母,她却嫁个不起眼兵部主事。
难不成是好奇,想看看她长什样?
直到出发赴宴之前,虞灵犀还在想这个问题。
德阳长公主喜欢温婉素净女子,她便特意挑身鲜妍海棠色衣裳,描红妆,打扮得珠光宝气。
看得旁胡桃直噘嘴。
小姐怎天个喜好,上次春宴打扮得得道仙子般素净,这回又妆扮得神妃般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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