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宫婢推门进来,福礼道:“赵姑娘,有何吩咐?”
“旧疾复发,实在是头晕乏力,恐败长公主殿下雅兴,便不去辞行。”
赵玉茗虚弱道,“还请再唤个人过来,悄悄扶去西角门外,让家兄送回府吃药歇息。”
“好,赵姑娘请稍后。”宫婢见她看上去实在难受无力,便匆匆退出去唤人帮忙。
等人走,赵玉茗忙溜下榻,飞快将虞灵犀扶抱至自己榻上,取下自己面纱遮住虞灵犀脸,又将她髻上能表明身份发饰取下。
人群热闹正在远去,取而代之是陌生僻静冷清。
虞灵犀咬唇,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
重要是那人敢在长公主府邸对她下手,到底想做什?
进幢雅致幽静寝屋,虞灵犀被安置在柔软熏香软榻上,甚至有人细致地为她盖上锦被,方轻轻掩门出去。
片刻,声极轻开门声传来,走入个光晕模糊眼熟身影。
虞灵犀张张唇,想让搀扶人送她去见虞夫人,可所有器官都像是被麻痹似不听使唤,完全发不出丁点声音。
说不出话,手脚也绵软无力,虞灵犀不傻,知道自己大约是被人暗算。
她努力维持着最后缕薄弱意识,思索到底是哪里出问题。
宴席上她与阿娘同席,两人吃是样菜肴,可阿娘并无不适,说明问题并非出在菜品上。
除此之外,便是薛岑给她泡茶。
午宴过后,各家夫人都坐在块儿陪德阳长公主叙旧解闷。
大人们说话难免涉及要务,后辈理应回避。虞灵犀便和各府贵女同去芍药园,闲聊赏花。
那股诡谲眩晕涌上来时候,虞灵犀心中咯噔下。
发觉不对劲,她第反应是去找虞夫人,可才走两步,身子就软得几乎扶不住游廊雕栏。
“哎,虞二姑娘怎啦?”
虞灵犀还挽着条极为轻软罩烟纱披帛,那是赵玉茗心动许久却买不起款式。
她便将那条披帛也拽下来,换上自己旧紫绸披帛。
两人衣裳身段极
继而强撑意识断弦,她眼前黑,彻底没知觉。
双绣鞋停在她榻前。
赵玉茗戴着素色面纱,露在面纱外眼睛怯懦柔和,需要很仔细才能看出她眼底疯长嫉妒和怨恨。
她捏紧袖子,行至与虞灵犀并排那张客榻上躺下。
深吸口气,做出头晕目眩模样来,朝外唤道:“来人。”
当时她觉得茶香味熟悉,心中迟疑,端着茶盏嗅很久都没有饮下。
薛岑以为她是嫌茶淡,又知她酷爱辛辣,便体贴换新浓茶过来,又从自己案几上取随身携带椒粉甘梅,往她茶盏里夹两颗。
继而便是德阳长公主来临后,众人敬酒祝寿。
因有皇族结亲阴云笼罩,虞灵犀小心得不能再小心。酒盏是公主府侍婢统呈上来,人人皆有,虞灵犀也是在祝寿时象征性小抿口……
莫非,是这里出问题?
身边惊呼声,有谁扶住她软绵身子。
“兴许是贪杯喝醉。”
“扶她去偏殿小憩片刻吧,还要些时候才散席呢。”
视野天旋地转,张张模糊脸围上来,有人搀扶着她往西角门偏殿行去。
不能去偏殿,不能离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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