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名声无关,若没有爱,便只是交媾。
宁殷不懂五感,不屑道德,可她懂。
他微微睁眼,望着咫尺前桃花般娇艳迷离少女,黑冰似眸底像是翻涌着炙热岩浆。
芳泽触即分,却也勾走宁殷引以为傲定力。
他从小被恶意喂过不少毒,按理,那线香对他根本产生不影响。可不知为何,这会儿竟生出不知餍足微小躁动。
新奇,却并不反感。
他抿抿薄唇,微眯眸子回味片刻,而后伸手扣住虞灵犀后脑勺,再次凑上去。
便该知道,名声不过是旁人施加枷锁,没有什比活下去更重要。
俊美、熟悉脸庞就在眼前,似是清晰,又似是模糊。虞灵犀望着他幽深眼,听到来自心灵深处,破罐破摔声音。
又不是第次,有甚好怕。
她意识混沌,完全分不清那些荒唐轻佻念头究竟是自己本心,还是药效使然。
“卫七。”
“卫七,你……”
虞灵犀惊得眼睛溜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
“知道。”少年单膝跪在榻上靠近,眼睛染墨似,没有狎昵捉弄,也没有情欲渴求,声音像是在禀告今日吃什菜样轻淡。
“不曾和女子试过,小姐多担待。”
他微凉唇凑上来,堵住虞灵犀灼热气息。
杀赵须心都有。
情绪波动使得那股燥热愈发浓烈,波接着波涌上,冲击着她脆弱理智。
偏偏这个时候,她身边还有个正年轻气盛少年。
宁殷折腾人花样有多少,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不由强撑着理智,往榻里边挪挪,以免自己神志不清真做出什错事来。
怀中娇软毫不留情地离去,宁殷嘴角笑没。
反正野兽从不讲道德廉耻,只遵循本能。
唇上痛,虞灵犀从迷离缱绻中回神,强行唤回丝理智。
“这样不对……”她似是突然惊醒,推开宁殷。
茫然片刻,视线聚焦。
虞灵犀唇瓣嫣红,看着眸色晦沉宁殷,呼吸急促地喃喃:“不能再和以前样。”
虞灵犀迟疑着抬手触碰宁殷脸颊,捧住,而后忽笑,醉酒般轻道,“你吻技还是这般差。”
宁殷皱眉。
还没来得及问这个“还是”从何而来,便见方才还瑟缩少女跪坐而起,垂眸轻轻舐他鼻尖。
动作熟稔,猝不及防。
世界悄然无声,宁殷呼吸有瞬暂停。
虞灵犀脑中有瞬空白,憋气半晌,才被下颌疼痛唤回神智。
宁殷捏着她下颌,如同前世般微挑眸子望着她,轻声问:“小姐是打算憋死自己,以全名节?”
虞灵犀这才长长吐出口气,恢复呼吸,绷紧身子重新软下来。
名节?
当个人经历过家族覆灭苦痛,尝尽寄人篱下辛酸,与个狠厉恣睢疯子共同生活两年……
他动不动,静静看着虞灵犀埋在臂弯里,醉酒般潮红脸庞。
片刻,他站起身来,在虞灵犀茫然目光中,解腰带和外袍。
赭色内侍服飘落在榻沿,虞灵犀不由紧,短促问:“你作甚?”
“小姐难受,而这里只有能帮忙。”
宁殷声音低低沉沉,落在虞灵犀耳里却像响起个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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