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
明明狼狈是她,可她第反应并非逃避也不是厌恶,而是伸手为他整理衣裳。
平静熟稔得,就好像为谁做过无数次样。
宁殷嘴角笑意淡些许,指腹穿过她发梢道:“是疏忽,下次定注意些。”
还……还有下次?
“小姐不会,又要自戕谢罪吧?”宁殷抬指勾走她齿间轻咬飘带,嗓音还带着微微哑。
“不会。”思绪回笼,虞灵犀摇头。
待呼吸不那急促燥热,她将视线从宁殷染红唇上挪开。
顿顿,补充道:“已经发生,死也改变不什。”
宁殷捻着飘带,似笑非笑:“小姐又不曾损失什,倒也不必说得这般沉重。”
虞灵犀点点头,撑着他胸膛坐起,默默理理揉皱裙裾。
她还有些呼吸不稳,羽毛般刮过耳根和颈侧,彰显她此刻心绪不宁静。
宁殷姿态随意地倚在坐榻上,修长指节有搭没搭叩着榻沿,唇角勾起个淡得看不见弧度。
利用完,不会不认账吧?
他可是,尽职得很呢。
暮春,这场蓄势已久,bao雨如猛浪涌来。
几番惊雷过后,吞天食地,顷刻间万物渺茫,烟波浩渺。
不知过多久,雨势渐歇,只余些许潮湿余韵,淅淅沥沥地自屋脊沟壑滴落。
密室里安静得很,只听得见彼此交错呼吸。
壁上灯影缱绻,虞灵犀颊染胭脂,破皮唇瓣泛着红润水色,连眼睫都湿成簇簇。
未等虞灵犀反应过来,宁殷捻捻被她弄湿下摆,又凉凉问:“不过倒是好奇,小姐还使唤过哪个野男人?”
她消遣愉悦招式,招招都撩在他软肋上,仿佛对男人如指掌。
思及此,宁殷那点惬意没,甚至有点儿想杀人。
虞灵犀没敢说,那个野男人就是您自己。
上辈子陪宁殷两年,他又是个喜怒无常主儿,折腾人法子很多。虞灵犀要
虞灵犀没吭声,只垂下湿润眼睫,声不吭地替他拢好衣襟,抚平他蹭皱下裳。
下裳皱巴巴有点湿,洇出小片暗色。
“卫七不是器具。”
虞灵犀嗓音短促轻软,视线落在宁殷腰下,微顿,而后缓缓上移,静静望着宁殷晦明难辨眼睛,“器物不会动情。”
宁殷把玩她头发手,微不可察地顿。
正悠悠想着,忽觉眼上松,继而刺目光线涌入视野。
宁殷下意识微微眯眼,便见鬓发微湿少女咬着那条皱巴巴飘带,眸光潋滟地望着他。
她脸还红着,像是灼灼初绽花,但眸色已经恢复些许清明,就这样抿唇望他许久。
这是宁殷吗?
虞灵犀有片刻失神:方才情景,前世她想都不敢想。
第二次毒发太过难受,她像是死回又重新活过来,浑身骨头都泡软似没劲,手臂无力地环着宁殷脖颈,瘫坐在他怀里平复紊乱呼吸。
宁殷照旧蒙着遮目杏色飘带,只是飘带位置明显没有之前端正,歪歪松松地挂在眼上。
他抬起修长有力指节,慢慢悠悠自虞灵犀松散发丝间穿过,似是安抚,又好似只是随意地把玩。
“好?”
宁殷低头循着她方向,唇上还沾着辗转蹭来殷红,给他过于冷淡面容增添几分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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