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再往左。”
宁殷嘶声,“小姐往哪儿摸呢?”
“哪有?都没碰着你。”
没什都被他说得有什,虞灵犀软软恼他眼。
好不容易拿到药瓶,虞灵犀方舒口气,直身坐好。
她以为还是和昨日“拿”法样,可唇瓣轻轻贴上,才发现他齿间唇间都没含东西。
宁殷呼吸有短暂凝滞,而后闷声笑起来。
虞灵犀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眼,头回会错意,红着耳尖挑眸,钩子似撩人。
她撤退些许,抿着唇哼哧:“你诓?”
“小姐不管不顾地扑上来轻薄,还反咬口,好没道理。”
虞灵犀闲来无事,也亲手编织五条长命缕,家人各赠条。
剩下条,她揣在袖中。
巳时到,今日刚巧也是最后天取药日子。
虽说今日身体已经不再燥热,为保险起见,还是吃完最后颗较为妥当。
虞灵犀知晓宁殷那样性子,定然不屑于去前院和大家起过节,想想,便让侍婢准备几只热乎粽子,并壶菖蒲酒,用食盒装,亲自提去后院。
“小孩儿,若是旁人看见做坏事,是要没命。”
宁殷将纸鸢负在身后,凉飕飕道。
小孩儿吸吸鼻涕,咬着手指呆呆地看着他。
“不过,急着回去修补,不吃小孩。”
宁殷朝稚童竖起根手指,比个噤声姿势。
那个侍卫呢?”
薛岑依旧端庄清隽,只是眼底多几分灰败疲色,闭目道:“回府。”
他定要查清楚,那少年究竟是何来历。
刻钟后。
嘴里饴糖嚼化,宁殷循着纸鸢坠落方向,站在户人家后门外。
宁殷极慢地眨眨眼睛,抬起湿漉漉双手以示清白,“手湿,只是想让小姐自己动手拿药罢。”
给个药顺手事儿,非要整这多花招。
虞灵犀无奈,轻声问:“在哪里呢?”
宁殷垂眸:“怀里。”
虞灵犀伸手,往他衣襟中探探。
虞灵犀进门时候,宁殷正在仔细濯手,案几上放着罐凉透浆糊,还有毛刷、纸笔等物。
“卫七,你熬浆糊作甚?”虞灵犀将食盒轻轻搁在案几上,疑惑问。
宁殷没有回答,只轻轻甩甩双手水渍,屈腿坐下道:“自己拿。”
虞灵犀知道,他是在说今日份解药。
盯着宁殷淡色薄唇看片刻,她终是轻轻屏息,撑着案几朝宁殷倾身过去。
然后开门,大喇喇走。
……
明日便是端阳节,仆从们在门口挂上艾草,撒上雄黄。
每年这个时候,虞夫人便会命膳房包许多粽子,连同赏钱起送给府中仆从侍婢。
仆从杂役们排队领赏,前院热闹无比。
目光越过围墙望去,院中株高大银杏树枝繁叶茂,青鸾风筝便无力地挂在最上边枝头。
围墙低矮,宁殷不费吹灰之力便跃进去,走至这株人合抱粗大银杏树下,抬手轻按在粗粝树干上。
掌下拍,树干抖动,风筝连同簌簌震动叶片同飞下,晃荡荡落在他掌心。
眉头轻皱,惋惜地“啧”声:翅骨断,得补上好阵。
远处传来嗒嗒脚步声,是院主人家孩子举着风车跑过来,见到院中陌生少年,不由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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