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所有人赠冰饮,只为让宁殷合情合理,吃到这碗冰甜爽口葡萄酪。
虞焕臣没起疑,只皱眉拿去妻子那碗,板着脸道:“你体寒,少吃些。”
“再喝口,就口!”
苏莞贪恋荔枝水甜,伸出根手指软声恳求,“夫君?”
面对十万敌军也不曾改色虞少将军,却败给妻子那双猫儿似大眼睛。
她几次张嘴想送礼物,都没找到合适时机。
虞灵犀自然察觉到兄长探究视线,不由抿唇笑,装作目不斜视样子,压低声音道:“卫七,兄长看着你呢,可得表现好点。”
她心里清楚,想让家人认可宁殷身份,把他藏起来是不够。
索性大大方方带宁殷出来,将最好面呈现,打消兄长疑虑。
宁殷何尝猜不到她小心思,也是目不斜视样子:“有小姐在地方,何时表现不好?嗯?”
“咳咳。”虞焕臣在身后重重清清嗓子。
虞灵犀便收敛满腔溢美之词,笑着眨眨眼,提裙上马车。
天空半是余晖未散胭脂色,半是暮色笼罩黛蓝,这明暗交界喧嚣尘世,片灯海蜿蜒。
街上拥挤,游人甚多。
马车行走困难,俱是堵在坊门之下,半个时辰也没挪动几丈。
衫,杏红间色襦裙,手挽着软罗纱帛下石阶,便见宁殷负手而来。
他没有穿平日暗色武袍,而是换身浅色衣裳,墨发以同色飘带束髻在头顶,另半披散肩头,踏着灯火而来样子如前世般英挺贵气,说不出惊艳。
直到他走到眼前,虞灵犀才回过神来,问道:“今日为何穿成这样?”
“小姐不是喜欢?”
宁殷俨然看穿她小心思,用只有她听得见低沉嗓音道,“每次着雪衣,小姐都看得挪不开眼。”
“卫七,给。”
趁着兄姊没注意,虞灵犀将其中碗递给宁殷,自己端起另外碗,小口优雅地抿起来。
淡
那声“嗯”尾音上扬,带着惑人意味,在街市喧闹中显得格外动听。
虞灵犀转眸笑,停住脚步。
她望向旁人满为患饮冰楼,对暗中瞄路虞焕臣道:“兄长,能买碗冰食?”
虞焕臣不置可否,虞灵犀便开开心心地去安排。
她买十碗冰饮,分给兄姊和侍从都是荔枝水和杨梅汁。唯有两碗葡萄酪,她留给自己和宁殷。
这样下去不知要堵到何时,众人只好下车步行,侍卫寸步不离地随行。
瓦肆在表演火戏,赤膊汉子喷出火焰足有三四尺高,引来片叫好。
青霄在前方开道,虞灵犀和宁殷并肩而行,虞焕臣则和苏莞、虞辛夷跟在后头。
苏莞捏捏袖中打好冰玉剑穗,脸上浮现些许甜蜜紧张,双圆润猫儿眼始终望着身侧年轻俊朗丈夫。
可惜丈夫似乎有心事,只眼也不眨地盯着前方那叫卫七侍卫。
她喜欢温润公子,他便能扮成温润公子。
“哪有?”
虞灵犀无甚底气地反驳,又补上句,“你自然穿什都是好看,只是很少见你穿浅衣,乍看新奇罢。”
前世宁殷爱穿红衣或紫袍,矜贵慵懒,美得极具侵略性。
可当他穿上白袍,满身疯性也跟着收敛,只余高山神祗般清冷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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