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无其事地直身,将玉雕锁回榻头暗格中,“迟两息。”
“这个,是怎回事?”
虞灵犀拧着眉,气呼呼将那支羽箭拍在他面前案几上。
“这个啊。”
宁殷拿起那支羽箭,屈指弹弹冰冷箭尖,发出“叮”声,“本王素来记仇,所以告诉李九,若是虞焕臣敢带你走,便废他只手。
虞焕臣心情无比复杂,接过外袍往外走几步,停住。
他复又回头看妹妹许久,直至她笑着挥手,才沉重迈下石阶,翻身上马。
屋檐上雪块坠落,吧嗒声轻响。
兄长走后,虞灵犀垂眸看着钉在砖缝中羽箭,轻叹口气。
她双手并用,将羽箭拔出来,握在手中掂掂,然后转身去寝殿。
虞焕臣出府门又折回,把拉住妹妹手腕道,“哥哥不放心!”
他才刚触及虞灵犀腕子,便闻阵破空之声咻咻而来。
常年疆场练出反应能力使得虞焕臣第时间松手,继而支羽箭擦着他护腕飞过,钉入身后凝冰地砖之中。
地砖瞬时裂开蛛网般纹路,力度大到入地两寸,箭尾仍嗡嗡不止。
虞焕臣瞥眼划破袖子,脸色沉。方才若不是他反应迅速收回手,这支箭刺破便不止是他袖子。
见虞焕臣不肯松口,虞灵犀便抿唇笑笑。
“告诉兄长个秘密。”
她眼里盛着通透光,上前步道,“你以为就们在为赐婚事着急,宁殷不急吗?”
那个人,可是光提到她与薛家婚事,都会咬牙切齿地捻酸呢。
于是虞灵犀想赌把,就赌她在宁殷心中那点地位。
次,没有选择余地;这次,不想再抛下他。”
如今朝局虽然动乱,但至少,宁殷不再是那个需要忍辱负重、命悬线卫七。
虞焕臣还是不放心。
朝中小乱不断,宁殷又锋芒太过,他怎可能放心将妹妹独留在此间?
“不行……”
现在,该关起门来找小疯子算账。
寝殿里没有个侍从,宁殷赤足坐在榻上,仍保持着她离去时姿势,手中把玩着块黑色玉雕,不知在想什。
虞灵犀极少见他这般岑寂模样。
见到虞灵犀面色沉静地进门,他明显怔怔神,才极慢地绽开抹笑来。
“你回来。”
“岁岁,哥哥希望你想清楚。”
虞焕臣指着地上那支羽箭,“你要留在这样危险人身边?”
虞灵犀知道,刻钟时间到。
“他只是怕你带走,像上回样。”
虞灵犀压压唇线,解下虞焕臣外袍递还过去,“会每日给家中写信报平安。再纵容岁岁次,可好?”
虞焕臣没有说话,目光中略有挣扎之色。
虞灵犀轻轻拉拉虞焕臣袖边,哄道:“送兄长出府,好不好?”
虞焕臣看妹妹许久,终是长长叹出鼻息。
虞灵犀挂着明净通透笑,亲自送哥哥至府门前。
“不成,还是太冒险!”
“想赌把,兄长。”
虞灵犀眸光坚定,思绪清明道,“若大婚当日还没有最后结果,才是认命时候。”
“离大婚不过四日,如何来得及?”
虞焕臣正色道,“你这是拿自己命做赌,岁岁。”
“可不选择他,这辈子都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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