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平整搁在屉子底部,修补
是在虞府时卫七送那支剔红毛笔和白玉螺纹簪。
虞灵犀打开檀木盒摸摸,目光温柔下来。
她打算将这两样东西放在触手可及显眼之处。然妆奁台屉中已经装满新进首饰,虞灵犀四下环顾眼,目光落在榻边那个小矮柜上。
矮柜抽屉没有落锁,应该是可以使用吧?
虞灵犀想想,坐在榻沿轻轻拉开第层抽屉。
“真好。”
虞灵犀想象番兄长英武和苏莞秀气灵动,那必定是个极出色孩子。
苏莞掩唇笑:“别说,岁岁打算何时添喜?”
“?”虞灵犀给问住。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两辈子都不曾想过。
……
宁殷夜未归。
虞灵犀醒来时,身侧被褥仍是冰冰凉凉。
用过早膳,便有王府亲卫前来接虞灵犀回府,为首那人正是折戟。
上车前,苏莞挺着五个月孕肚,特地送刚做好糕点过来。
眼底浅笑沉寂下去,凝成深暗凉薄。
马车径直朝着宫门而去,无人敢拦。
长阳宫,殿中那座突兀佛像呈现出诡谲悲悯,俯瞰龙床上垂死呜咽老者。
当初叱咤风云帝王,如今像是抽去脊骨败犬般,流着涎水苟延残喘。
他面色青紫,干瘦手指抽搐扭曲着,俨然没有几分活气。
里面有几瓶颜色各异药瓶,还有把短刃,本压箱底册子,对金铃铛,罐……
虞灵犀脸颊热,没人比她更清楚那罐白玉般细腻馨香脂膏是做什用。
毛笔和簪子定然不能和这些物件摆在起,她合上抽屉,又拉开第二层。
而后怔。
这层里没有什奇怪物件,只叠放着条杏白飘带,块墨玉雕成美人印章,条五色长命缕,两颗油纸都粘连成团、融化饴糖,写字枫叶,还有……
上辈子宁殷脾气阴晴不定又病态强势,自然不会允许她随意有孕生子。这辈子,除最开始那次,宁殷也不曾留下痕迹。
虞灵犀并不在意,她总觉得生子是件遥远且模糊事,想象不出宁殷孩子会是什样。
回到静王府,她很快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
虞夫人准备十二件首饰花钗,作为回门宴回礼,寓意女儿生活富足、婚姻美满。
胡桃和侍婢在旁收拾,虞灵犀倚在榻上,瞧见案几上摆放两个檀木长盒。
“盒荷花酥,盒红豆糕,都是岁岁平日爱吃东西。”
苏莞脸颊丰润些许,声音轻轻柔柔,“比不上王府手艺,就当做路上解馋零嘴吧。”
“多谢嫂嫂。”
虞灵犀接食盒,视线落在苏莞日渐隆起肚子上,好奇道,“昨夜听阿娘说,小家伙会踢肚皮?”
苏莞捂着肚子颔首:“偶尔会闹腾那下,活泼劲儿倒像个小子。”
负责服侍宫人跪伏在地,随着宁殷脚步声靠近而激起阵阵极端恐慌战栗。
烛火铺地,宁殷坐在殿中唯交椅中,拿起案几上未完成衣带诏,嗤地笑。
那笑很轻,在死寂殿中显得格外突兀。
“都这副模样,还不肯消停点。”
宁殷抬眸,笑得格外温柔,“现在不妨说说,是谁给你垂死挣扎勇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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