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抬起久病绵软手臂,环住宁殷腰肢,“睡多久?”
“整日。”
宁殷开始吻她,从额头到眼睫再到嘴唇,呼吸滚烫轻柔。
干净而怜
衣襟中藏匿金铃急促震颤,如他压抑到近乎失控呼吸。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虞灵犀睁开黏腻眼睫。
夜已经极深,宁殷近在咫尺面容在晦暗中呈现出种苍白俊美,合拢眼睫下片阴暗疲青。
虞灵犀眨眨眼,才确认面前这个苍冷凌寒男人,是那个无坚不摧、高高在上小疯子。
她才刚刚抬抬手指,宁殷便倏地睁开眼睛。
火势那般大,里头人根本没有生还可能,虞焕臣依旧领着禁军桶桶地朝着火宫殿中泼着。
直到血染白衣宁殷揽着虞灵犀从北苑而来,虞焕臣赤红眼中才迸射出线生机,丢桶子便冲上去道:“岁岁!你没事吧,伤着不曾?”
“没事,兄长。”
虞灵犀扣紧宁殷手,睫毛上还有未化霜寒,虽然狼狈,却不见丝阴霾怯意。
虞焕臣看宁殷眼,压下迁怒,沉声道:“哥哥送你回府。”
“这里,或许有通往采冰场密道。”
虞灵犀收拢思绪,提醒道。
宁殷点点头,弯腰单膝而跪,试图抱她。
“不必。”
虞灵犀视线从他带伤掌心收回,轻而坚决地摇摇头,“能自己走。”
索性将额头也抵过去,与他鼻尖对着鼻尖。
在大火中搜寻那久,宁殷袖袍焦黑不少,嘴唇也被烘烤得干燥开裂,渗出丝丝血痕。
虞灵犀便凑过去,在这片冰寒之中小心地,温柔地含住他唇,细细辗转,濡以甘霖。
冰室淡蓝冷光镀在他们相抵侧颜,安静柔和。
灵犀唇舌是热,温软,不似噩梦中那般冰冷死寂。
四目相对,虞灵犀还未来得及说句什,就被宁殷按进怀中。
“岁岁眼睛很漂亮。”
他揉着她单薄肩颈,很久,才继续说,“如此漂亮眼睛,却过这久才睁开。”
他没往日贯逗趣坏性,冷沉到近乎嘶哑。
“让你担心。”
虞灵犀病场,回静王府便起高烧。
这不能怪她,火烧大殿时密窖那热,入冰库后又那般冷,如此极端温度交替间,便是铁打身子也难以扛住。
意识模糊间,有谁温柔地搂着她,将苦涩汤药点点哺进她唇间。
“岁岁。”
他岑寂声音穿过混沌黑暗,低哑轻唤,“快好起来。”
越往里走,冰块越多越冷,冻得人脑仁疼。
她牵住宁殷手,不管他如何忌惮指间肮脏腥臭,紧紧地握着。
蝉鸣般铃铛震颤呼应,他们起走过长而曲折密道,不管多崎岖坎坷,黑暗泥泞,都不曾再松手。
……
虞焕臣和沉风他们都快急疯。
宁殷张开嘴,开始回吻她,像是献祭生命般交缠夺取,至死不休。
虞灵犀咳声,刚升腾起热度迅速褪为苍白。
冰室里到底太冷,宁殷唇舌撤离时,宽大袍子已罩在她身上。
“有些脏,岁岁将就着用。”他道。
虞灵犀恍然,记得去年春末她被赵须关在仓房中,宁殷也是这般解下袍子裹住她,神色如常道:“小姐将就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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