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去见
讨厌
人。”他眸色深深，俯身啄啄她眼睫。
“有本王讨厌之人味道。”他往下，咬咬她精致凹陷锁骨。
虞灵犀觉得宁殷特别有意思。
他耍疯时对他自己身体极狠，割头发、刺青乃至于割掌放血，眼都不眨
下。然而对她吃味，话说得再狠，也只敢用嘴惩罚她。
因为知道他异于常人珍爱方式，虞灵犀才格外心疼。
他还未来得及收拢薛嵩骸骨，还未来得及看眼革职出京、病危祖父，他还有许多许多事可以做……
薛岑抬起眼来，像年少时那般温和地望向她，缓缓拢袖躬身道：“薛岑，多谢娘娘！”
“那
，再见。”
虞灵犀点点头，与他错身出大殿，走入万丈斜阳之中，镀着金粉身姿挺拔窈窕，隐约摇曳着耀目威仪。
出大理寺，便见辆马车停在阶前。
“是夫君意思。”虞灵犀刻意搬出宁殷。
薛岑愣，心中苦味悠长。
“何况罪孽深重之人，已受到应有惩罚。薛二公子若消极寻死，死如鸿毛之轻，那才真真叫人瞧不起。”
虞灵犀浅浅笑，温声道，“就当是登基大典前大赦天下，去吧。人总要为自己活次，山高海阔，任君遨游。”
人总要为自己活次。
毒在他体内作祟。
虞灵犀转头，命侍从将早就准备好包裹奉上。
见到那满满当当塞满包裹珍贵物件，薛岑愣，随即摇首道：“将死之人，不敢承娘娘恩惠。”
他眼睛，始终不敢望向虞灵犀方向。
明明她那温柔耀眼，耀眼到只需远远瞥上眼，就能逼出他泪光。
“有些事因
而起，自然也要由结束。”
虞灵犀痒得打个哆嗦，止住宁殷继续往下嘴，“何况释放薛岑之事，不是你
车帘半开，里头深紫王袍俊美青年闲散斜倚，正撑着脑袋看她。
虞灵犀眼睛亮，松开搭扶着着胡桃手，笑吟吟提裙上马车：“你怎来？”
“接人。”宁殷挪动手指，点点身侧位置。
于是虞灵犀挨着他坐下，膝盖有意无意隔着衣料轻蹭他腿弯，笑得无瑕：“夫君朝中事务繁忙，还要抽空来接妾身，真是体贴。”
话为落音，人已到宁殷怀中。
轻柔话语，却有着振聋发聩力量。
薛岑回想起自己短短二十年人生，活于父辈庇护之下，永远都是被家族被动裹挟着前行。当家族露出华丽外表下肮脏黑暗，信仰崩塌，他好像下就失去活下去方向。
饮下毒药，既是为向虞家赎罪，也是为挽救岌岌可危薛家。
他从未想过活着解决问题，以大义凛然行径，来掩饰内心以死逃避懦弱，何其可笑！
心中迷障散去，薛岑湿红眼眶。
“也承过你恩惠。”
虞灵犀起身，将包裹中物件样样打开给他看，“这是让人炼制出来解毒丸，有足足年份量，可暂时压制你体内毒性。这是通关路引，还有亲笔所写引荐信，从京城往北路去雁城，按照信上地址找到药郎，他会帮你……”
听到这，薛岑才明白虞灵犀意思。
“娘娘这是，要放走？”
薛岑胸膛起伏，艰涩道，“罪孽深重，唯有以死谢罪，娘娘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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