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好歹!”袁朔声如震雷,怒意引动全城魔气,吹起烈烈狂风。
大宛驹嘶鸣声,在这威压面前再站立不住,重重地砸在地上,谢云澜在马匹倒下前刻已经带着沈凡飞身下马,二人顶着狂风站立。
“袁朔!”谢云澜直呼其名,他满面怒容,气势比之袁朔竟是分毫不让,“为君者当以民为重,你为求长生,把黎民苍生置于何处?!把江山社
尤其谢云澜还问句:“当真?”
“金口玉言,岂能作假!”袁朔大笑道。
沈凡正在犹豫是不是该松开抱住谢云澜腰手时,就听谢云澜也笑声:“可即便陛下恕臣死罪,臣今夜依然会死在这杀阵中。”
“这阵法既为朕所布,留你命又何妨?”袁朔催促道,“朕说到做到,勿要再犹豫!”
“那其他人呢?”谢云澜又问,“臣妹妹,兄弟,也在这城中,他们死,臣人独活也没什意思。”
“大胆!”袁朔斥道,“你别忘,当年若非朕力排众议,任用年纪轻轻你统领大军,你焉能有今日之成就!”
“陛下赏识之恩,臣自不敢忘!”谢云澜似有所触动,正色回道。
“不敢忘?朕看你是忘个干净!”袁朔冷声道,“否则你怎敢带这逆贼起,作乱犯上!”
谢云澜沉默不语。
袁朔复又放缓声音,循循善诱:“朕知你忠心,便给你个将功补过机会,非但恕你死罪,还可以许你高官厚禄,你继续做你大将军,为朕统领这千万大军征伐天下!”
谢云澜不懂阵法,但他从眼前情形也能猜出:“龙嘴里就是阵眼?”
“是。”沈凡眉头微蹙,“阵眼偏偏在这里……”
谢云澜意识到,他回头问:“差盏龙烛灯会怎样?”
“百零八盏龙烛灯才能结成灯阵,差盏话……”沈凡抬头看着龙首上袁朔,沉声道,“功亏篑。”
谢云澜神色变,还未等询问怎办,突然听有人唤他名字。
袁朔眉头微蹙,似有些不耐:“你替朕将事情办成后,朕可以放他们马。”
“还有臣府中侍卫幕僚,也追随多年,虽是主仆,在臣心里却也与亲人无异,不知陛下能否……”
“谢云澜!”袁朔冷冷打断,面上已有怒容。
“还有臣常去那家面馆老板,酒馆伙计,茶楼说书老伯……”谢云澜自顾自继续,几乎将京中所有认识人都数遍。
他笑道:“陛下,臣舍不得呐,不如你把他们都放?”
“你只需要做件事!”袁朔抬高音调,伸手指向沈凡。
“现在,用你手中剑,替朕杀他!”
群妖跟着这声音起呼喊,重重叠叠,声势浩大,像是在助阵,也像是催促。
四面八方杀意都汇聚在沈凡身上,沈凡不由看谢云澜眼。
魂火能挡住妖邪,但是挡不住凡人兵刃。
“谢云澜。”袁朔明明离地那远,声音却清晰传到谢云澜耳中。
“面见圣君,为何不跪?”
这声音像洪钟样重重回荡,带着迫人帝王威压,周围妖物同俯首,在这君主面前臣服。
“圣君?”谢云澜非但不跪,他甚至没有下马。
他勒紧缰绳,安抚着被袁朔气势所影响马儿,嗤笑道:“邪魔外道,也配自称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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