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知罪孽深重，但今日召你来，还是想向你解释
句。”袁朔哽咽着说，“朕不想
。”
“那些孕育妖胎惨死女子，朕又何其忍心？是心魔，它来到朕身体后，便开始控制朕，朕也试着挣扎过，可它太强大，朕敌不过它，你明白吗？”袁朔浑浊眼睛里流下泪来，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云澜，你明白吗？朕不想……”
“陛下，臣明白。”谢云澜回握
下袁朔手，袁朔便仿佛得到什
特赦，他重新躺下去，喘息几声。
说这几句话耗费他太多力气，等他稍微平复些后，又侧头望向直站立旁，安静旁观沈凡。
谢云澜因为曾经君臣情谊有所动容，沈凡却是从头到尾不为所动，他目光冷淡且通透，袁朔与他对视时，有丝无所遁形胆怯感。
“陛下！”谢云澜忍不住上前步。
袁朔身子颤颤，像是被谢云澜这两个字所震：“你还愿意唤
做陛下……”
“陛下永远是臣陛下。”谢云澜神情复杂，袁朔昨夜说没错，他能有今日，全赖袁朔赏识提拔。
他这身战功声名，虽说离不开自己勇武拼杀，但若无君主后方支持，他也未必能无往不胜。
君与臣本就是相辅相佐关系，谢云澜曾以为袁朔会是他追随生明主，若非袁朔丧心病狂至此，谢云澜大抵永远不会与对方刀戈相向。
是知道，他们父皇狠心至此，全然不顾父子亲情，按理说，即便不恨，父子之间也多少该有些隔阂。
可袁朔不知道跟他们说什，兄弟两此刻俱是红眼眶，在床榻前眼含泪水，唤着“父皇”，副父慈子孝情景。
注意到外人到来，袁朔拍拍两个儿子手背：“你们先下去吧……咳……”
他边说边咳嗽，嗓音虚弱无力，不复昨夜嚣张狂妄。
袁朗和袁奕站起身，路过谢云澜沈凡身边时擦擦泪水，点头致意下，随即便离开寝殿。
他松开谢云澜手，说：“云澜，你先下去吧，朕想跟大师单独谈谈。”
谢云澜犹豫瞬，看看袁朔，又看看沈凡
而即便袁朔做尽恶事，他对谢云澜往日恩情，却也不是能下子就磨灭。
袁朔怔怔看着谢云澜，他颤抖着，冲谢云澜伸出手：“云澜，过来，到朕身边来……”
谢云澜依言过去，在床榻边单膝跪下。
袁朔握住他手，手指紧紧攥着，他颤声道：“朕知道，朕所作所为，有违天理，不配为君。”
谢云澜没有否认，只沉默听着。
袁朔又摆摆手，令旁伺候宫女太监也全都下去，寝殿中只剩他们三人，场面时沉静，没有人开口。
沈凡就像先前样，从不知礼数为何物，但为人臣子谢云澜，这回却也没有行礼，他看着袁朔。
短短夜而已，袁朔像是下老许多，头发花白，脸上浮现出许多褐色老人斑块，皮肤松弛下坠，像是八九十老者，可他今年分明才五十八。
他瞳孔也透着股行将就木死气，浑浊昏黄，像是已经看不清眼前东西，看向谢云澜时需要眯起眼睛。
他支起手臂，似乎是想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可即便是这样简单动作，对此时他而言都是如此困难，他手上时失力，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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