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戚说完这句话没有马上低头,等待坐在对面梁悦反应。
桌上饭菜快要凉,梁悦还在处理工作来电话,对那头吼几遍‘方案有问题,听不懂人话吗’,上秒正带着怒火重重按下红键。
这种时候许戚般不会主动开口,还在气头上梁悦很有可能迁怒他。如果能未卜先知,许戚定选择把这句话放在电话来之前说。
“怎又去?”果然,梁悦放下手机,语气比刚才训人更重三分,“上周才去过,除
前台小姐已经对这套流程然于心,对面前走来男人露出抹微笑,“当然可以,请问你有预约吗?没有话现在帮你挂个号。”
看见对方挪动鼠标即将点下去,许戚有丝慌乱,仓皇打断:“不是,不是现在,请问廖医生在吗?”
“廖医生今天不上班。”听见对方忽然提及名字,前台小姐稍感意外,重新打量下眼前这个男人。
身形比般男人都来得清瘦,洗得发白衬衫皱巴巴垂在身上。张脸是让人看就会忘记长相,毫无气色皮肤透着久病未愈虚弱,让人不禁担心他会不会说着话就倒下去。唯还算高挺鼻梁上架副黑框眼镜,遮挡住眼睛。
这种老旧款式早十年前还算流行,可是现在就和这个男人样浑身上下都写满过时。
许戚把车载电台音量调到最低,卡顿后掠过几簇电流音,转动到底端,阵恼人沙沙响为老化部件发出抗议。
径直按下开关,耳根片清静,许戚终于拿稳手里相机。
下午两点正值太阳最烈时候,直晃晃烘烤大地。许戚镜头对准从牙科诊所走出来梁悦,按下快门瞬间曝光刺眼。
两分钟过去,不见第二道身影从诊所里出来,许戚谈不上失落还是庆幸,梁悦已经拉开停在路边白色奥迪,车灯闪烁两下,扬长而去。
人走,许戚收回视线落在刚才拍摄照片上。偷拍画面容易模糊不清,这种烦恼不会临到他这里,熟练操作已经让肌肉记住该在哪个瞬间按下快门,拍出最完美照片。
这样个不起眼人,即使以前找她挂过廖医生号也不会留下点印象。前台小姐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改天再来吧。”
许戚对这个结果没有表现失望,仿佛早有预料。他点点头,抬手指下桌面,换种更加小心语调询问:“可以拿张名片吗?”
“上面放都可以拿。”
许戚留下句谢谢,从装有打名片塑料盒里抽出张印着‘今硕牙科’和联系方式名片塞进裤袋,转身消失在车流中,就像从未出现过。
“爸妈叫们周末晚上去家里吃饭。”
许戚转动顶部旋钮,几张拍摄于不同日期照片全都记录下同道背影。转到其中张,许戚停下,和刚才不同是,照片里梁悦身边多个男人。
身量挺拔,高而瘦,仅有背影也与街上匆匆掠过行人割裂成两种截然不同气质。
陌生,也熟悉得呼之欲出。
许戚盯着唯那道模糊出重影背影,扣在旋钮上手指关节用力得泛白。他关掉相机,弯腰放回副驾驶座布袋里,手置在车门把手上做个深呼吸。
“有颗牙齿蛀,昨晚直在疼,能找个医生看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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