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醒来后见到林安楠,她笑得很好看,原来还记得名字。
灰色日子里,喜欢上林安楠是被许戚唯件赋予不同色彩事情,足以笔划郑重地记在日记本,供每天夜里躺在被窝回味仅有接触,反刍丝甜。
许戚是个透明人。
走在十三中路上经常会被骑自行车打闹男生们无缘无故撞到,学校里惯会欺负弱小混混都不常联想到他,欺负个没有脾气人,半点没有成就感可言,他太平凡,窝囊得毫无特点,从来没人关心他心情是好是坏,除班长林安楠。
尽管只是出于班之长责任心,林安楠对每个同学照顾有加,那点微不足道关心,总能换来许戚瞬间满到溢出感动。
林安楠忿忿地替许戚抱不平,毫不遮掩对这种欺凌行为鄙夷,见许戚脸色依旧差得不像话,她打住自说自话,改问:“你渴吗?要不要喝水?”
“不用。”
许戚心里想是‘好’,说出口却变成拒绝,这种问题在他以往经历里太少有,根本没有熟悉应对方式。他胸口发胀,品尝出懊恼滋味,可能还没有从刚才剧烈奔跑两圈里恢复神智。
气氛稍有尴尬,默会儿,许戚生疏地用磕磕绊绊低音加上句:“谢谢。”
“这有什好谢。”
“许戚,你也太没用。”
“不会真晕倒吧?”
许戚眼前光晕忽明忽灭,会是水库黑压压翻涌水浪,会是阳光烧灼气息。不记得过去多久,硬邦邦塑胶跑道硌着恢复触感脸颊,疼得许戚抽口气。
手心撑住地面缓慢直起身,远处打球男生刚好失手扔来颗篮球,弹越球筐,差点擦过许戚脸颊。
人群为这个巧合爆发出阵笑声,没人去看许戚苍白如纸脸色。
唯这个词太珍贵,拥有另层心照不宣含义,许戚自己也知道,他这样人从早就没有明恋个人资格。
如果让任何与许戚有过接触人回忆他相貌,不管百张嘴能有多少份答案,总结成个词,大概都会是普通。
春夏秋冬,无论什时候,许戚清瘦身
林安楠点不为许戚不近人情而介意,笑容不减,比午后阳光还要灿烂几分,“毕竟是班长嘛。”
堵在胸口酸胀像细小电流穿过五脏六腑,裹挟着温度淌去僵硬四肢,带来春般复苏温暖。
晚上回家,许戚吃完晚饭把自己锁进卧室,从床头缝里取出日记本翻开新页,蘸着悸动写下行隽秀字。
6月4日,天气晴
今天太阳很大,蝉在树上叫整天,数学课没有听懂,下午跑步时候还晕倒,很丢人。
“你们别欺负许戚,要打球就好好打!”
女生清脆声音把看热闹男生们骂回去,篮球原路丢回,许戚抬起僵硬脖子,站在面前林安楠抱着膝盖蹲下身,眼底含着陌生担忧,与他平视,“你跑完两圈就晕倒在这里,感觉还难受吗?”
“还好。”许戚嗫嚅,厚重镜片后视线不断往下偏移,不敢凝视女孩明亮干净眼睛。
怕多看眼,就会让她发现自己慌乱与自卑。
“难受定要告诉老师,那群男生太坏,让他们帮忙把你背回教室,没有个人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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