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廖今雪重新出现在面前。
服务生
制服由白衬衫搭配灰马甲，裤子
色黑，衬衫领口系着枚红色领结，杂乱元素堆砌成
言难尽俗气，哪怕穿在廖今雪身上，照样难免落俗。
但俗是衣服，不是人。
许戚仰起脖子，短暂地愣神。
“你待在这个房间里，不要出去，有事情等
回来再说。”廖今雪嘱咐完，顿下，
许戚嚅嚅唇，想起那句‘什
都不要回答’，廖今雪淡然地接下话锋：“他是同学。”
无缘无故，许戚心底冒出股酸水，散溢着和门外垃圾桶样难闻气味。
时间很紧迫，杜澜交代两句就匆匆离开，廖今雪从储物柜里取出套制服，走到另边更衣室，留下许戚个人坐立不安。他感觉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这个穿校服异类，抬起头却没有个人看向这边。
许戚隐隐猜到这里是什场所。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把这个天方夜谭般答案和廖今雪串联在起。
钥匙，随后，许戚找到答案。
震耳欲聋电音迎面刮来，很难说清什样乐器才能发出这种聒噪声音。空气是雾蒙蒙，弥漫着许戚从来没有闻过怪异气味，形形色色穿相同制服男女坐在屋里聊天，他们浑然不觉许戚不适，无例外有着年轻漂亮面孔。
许戚跟在廖今雪身后，除怯怯余光，不敢有更大幅度动作。
他脑袋在发懵，远比撞在廖今雪背上那下更严重。
服务生堆里，顶着头惹眼黄发杜澜四处张望，回头看见廖今雪，他忙起身走过来，操着熟稔口气催促道：“你怎现在才来？快点把衣服换，刚才点名时候李哥问起来，说你在上厕所，等会别露馅。”
自从廖今雪转到十三中，有关他讨论永远充斥着憧憬与羡慕，他轻而易举地拥有许戚这辈子都无法得到东西，优异成绩，出众长相，旁人无条件爱。可就是这样个看似什都不缺廖今雪，会在夜深人静后踏着那辆老式自行车，来到这片乌烟瘴气灰色地带，并且看上去没有遭到任何人强迫。
如果让学校里人知道，大概会惊掉下巴吧？
许戚早就知道，廖今雪根本不是那些人心底完美缩影，他披着层光鲜亮丽皮，眼睛却,bao露他内心。如果所有人都发现这个秘密，廖今雪定无法维持住冷静，他会露出屈辱，恼怒，乃至失魂落魄神情，失去现在拥有爱和追捧，沦为只脏兮兮，和他样挤在水沟里老鼠。
只漂亮又可怜老鼠。
恶毒贬低和幻想让许戚获得无与伦比愉悦，他无意识地拿指甲刮擦手腕，越来越用力，搓那块皮肤泛起红，像要连同廖今雪碰到地方，将刚才那段糟糕记忆同抹去。
廖今雪说：“谢谢。”
“没事，你”杜澜眼尖地瞥见缩在廖今雪身后许戚，两条眉毛往上扬，写满意外，“怎还带个人过来？”
“遇到点事情，他要在这里待晚，下班后再带他离开，行吗？”
“人都来，还能把你们赶出去吗？”
杜澜摆摆手，爽快地答应下来，歪过脖子冲许戚笑笑，“叫杜澜，你和小廖样喊杜哥就成，你们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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