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叔把蒲扇扔到桌子,没再往这件事
许戚心底攒动团气,只要向梁悦妥协,那就是认输,之前坚持都会沦为笑话。
他不想再被梁悦看扁。
听到梁悦离家动静,许戚没有继续睡下去,起来给自己煎个鸡蛋。往常上班,他绝对没有折腾早饭时间,现在工作没,反而做什事情都不需要着急,伴随而来是漫长放空。
等许戚意识到煎过头时候,鸡蛋边缘已经变成黑乎乎圈,他关掉火,慢吞吞地咀嚼微涩荷包蛋,即便已经足够小心,左侧半颗牙齿时不时就会被舌头刮到,刺疼使许戚不得不停下筷子,食欲所剩无几。
今天下午是和廖今雪约定好拔牙时间,吃完早饭时候还早,许戚开车到良叔店里帮忙。但与其说是帮忙,他只是想找借口离开窒闷家找个人说说话。
自行车铃从遥远前方蜿蜒折来,于梦里变得恍惚,宛转。许戚不知疲惫循着那道声音奔跑,铃声越来越渺远,被嗡嗡噪音悉数吞灭。醒来后,许戚发现那原来是梁悦离家关门声。
辞职事落定以后,梁悦已经三天没有和他说过话。
结婚以前他们约法三章分得明明白白,除去买房这类大开销,谁都不能擅自用对方钱。这种生活方式怎看都不像夫妻,生疏得不像话,梁悦提出来后许戚直不愿意分得那清楚,可就事实而言,他那份微薄薪水对整个家庭来说可有可无。
许戚直明白,梁悦从心底里是瞧不上他。
梁悦不在乎他做什工作,工资多少,因为她有足够底气不依靠丈夫。她气不是许戚冲动辞职后失去收入来源,而是不理解许戚为什要在临走之前还和同事起冲突,白白挨顿打,丢工作又没面子。
这份工作让许戚压抑得太久,他需要久违地放过自己,捱过离职后最迷茫低落时期。
早晨来照相馆客人寥寥无几,良叔拿蒲扇盖住脸打盹,脚下趴着同样困倦小狗,听到许戚进来动静,良叔脚把狗打发到帘子后头,“早饭吃没?都和你说这头不忙,不用每天大早跑过来,有这时间不如多睡会儿觉。”
许戚说:“吃过,今天醒得早,起来就睡不着。”
“没时间时候叫困,有时间反倒睡不着,这叫什事。”
“可能是这两天白天不够累,”许戚瞧见地板有些脏,顺手拿扫帚过去扫掉,像是自言自语,“不来店里不知道能做些什事,还是忙点好。”
这种吃力不讨好事情在梁悦看来就像两个幼儿园小朋友争夺玩具,落到成年人身上就成笑话,她很难相信向来木讷许戚会有这种幼稚、不可理喻时候。
即便许戚告诉她对方伤势严重得多,梁悦心底早已认定这只是许戚为维护面子而撒谎。
她想象不出许戚打人样子,更不要说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说是许戚自己幻想还可信点。
两人鸡同鸭讲地谈论辞职这件事,谁也不理解谁,开始心平气和,最后落得个不欢而散。这两天许戚每天早上都等梁悦出门上班后再离开卧室,晚饭时两人坐在张桌上谁都不开口,默契地将对方视作空气。
以往发生争吵,许戚总是第个向梁悦服软,可不知道为什,这次他不想再做道歉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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