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戚放下相机，
直悬在胸口
气松懈下来。浑身湿冷复苏，他打
个寒噤，想到廖今雪说‘别着凉’，前去打开衣柜。
换洗衣服整齐叠放在格子里，许戚取出套，正要关上，余光定格在底部拉开条缝隙抽屉。
他记得自己明明关上这个抽屉。
许戚蹲下身，原本想要合起来，握住手不知为何，改为缓缓朝外拉动。
心猛地不受控制地跳起来，许戚捡起最上面本日记，快速翻开后扔到脚边，第二本，第三本…直到每本日记都被翻出来，那个本该放在这里纸皮信封却不在这里，凭空消失。
许戚说：“那等照片修好
再联系你。”
廖今雪淡淡地颔首，“好。”
许戚拎起背包，蓝白色身影消失在楼道，隐入朦胧雨中。
走进家前，许戚把外套脱下来，放进背包。门口地毯上只有他个人拖鞋，梁悦应该在家。房子格外安静，走过梁悦卧室门口都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许戚留意几秒，但是很快，他心思就飘到还没有检查底片。
今雪说：“你站在保安亭里，把车开过来。”
许戚捏着垂下来校服袖子，听不清是雨中心跳更重，还是廖今雪话更清晰，“谢谢。”
廖今雪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已经转身跑向车停着方向。
这场雨打断拍摄，也打破维持已久平静，许戚站在保安亭外被屋檐遮挡角落，不得不蹲下身大口地呼吸，甩开被雨线缠绕住喉咙窒息感。
他闻着发丝上腥气打个寒颤，不由把外套裹得更紧，廖今雪盖在头上校服好似有种神奇魔力，抚平躁动，残留令人留恋温热。
他摇晃着站起来，缺氧般眼前黑阵，转过身后，梁悦不知道什
时候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狼狈翻找许戚。
她身影沉入沥沥雨声，房间内气氛压得许戚呼吸渐渐沉重，脖子好似抵在柄锋寒刀刃，不住地颤抖。
“你翻过房间？”
“不仅翻
他连被淋湿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拿出相机张张往前翻，每张照片都要停顿很久，从上到下细致地观看。
除廖今雪，许戚从没有这认真地为拍摄人像做过构思和准备。平时在良叔店里替客人拍照，并不需要掺杂他自己想法，每张照片都有固定模版。
这是第次，许戚完全地担任个摄影师职务。也许是运气好，也许廖今雪这个模特占据很大功劳，每张照片效果都达到预期，甚至超过。
如果不是还在下雨，许戚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照片打印出来。冷静下后，他才慢慢想到后期修复，照片挑选等等。
拍摄只是开始，之后还有很大工程等待着他。
这点点温热，就足够许戚遗忘雨水冰冷。
廖今雪驱车将他送回家，临分别前，问道：“成片出来以后，可以给看下吗？”
“可以，但可能没有你想那好看。”许戚低声说。
他濡湿头发已经被车内暖气渐渐烘干，现在，正穿着那件校服坐在副驾驶里。
可能因为尺码偏大，外套在许戚身上点也不维和。廖今雪视线多停留几秒，才回答：“没关系，你回去后记得洗个澡，别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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