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前,他告诉廖今雪要把和梁悦离婚事情告知家里,廖今雪没有发表看法,只是让他和父母好好谈谈。
廖今雪:谈好吗?
泪水又遏制不住地涌出眼眶,弄花屏幕,只是这回不再承载悲伤,许戚像刚吞口没有熟酸枣,呛人酸涩堵在鼻腔,忍不住扯起边嘴角,往上翘翘。
还好,现在他不是个人。
十年前廖今雪站在岸边伸手把他拉上来,现在,廖今雪又次出现,再次救下困境中被抛弃他。
许戚什也没有说,最后看眼陈芳狼狈又凌乱模样,转身走出家门。
靠在楼道灰乱墙上,他扶稳被打歪眼镜,所有镇定,冷漠忽然间分崩离析,像碎瓷器,再也拼不成原本样子。
许戚眼泪不受控地从镜片底下滑落,沾湿没有血色抿紧着唇,下巴,还有衣襟。
为什要哭?这个下场从他跨进这扇门前就已经预见。
也许是因为心底仍旧怀揣丝期望,以为陈芳会真会在乎他感受,哪怕只有短短句话。可希望无例外地落空。
看都后悔生下来。
陈芳觉得这是人之常情,世界上哪来绝对公平,能碗水端平对两个孩子爱。
她已经做得够好,哪怕后来出场天塌下来意外,她也好好地供养许戚长大成年,上学工作直到结婚,什都没有短他,她问心无愧。
可许戚偏偏还要触怒他们痛处,点都不关心这些年里她和许山付出。陈芳捂着抽搐胸口,嘴里喃喃:“你这个白眼狼,当初为什要生你?点用都没有,什用都没有。”
“你是不该生,没有,也许许诚就不会死。”
他还不是无所有。
无论他说什、做什,陈芳都会在听见‘许诚’名字后突然失控,把他贬低得文不值。
模糊视野中,许戚似乎能透过泪水看见楼梯口许诚瘦小身影,像幼时和他玩捉迷藏样,时现时灭。
他不能恨许诚,因为这个世界上人死后只能被缅怀,绝不能被恨;他也不能恨陈芳,因为陈芳是他母亲,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给他丰衣足食生活。
他能恨只剩下自己,这多年来,这已经成为种根深蒂固习惯。
口袋里手机振动声,许戚抹掉眼泪,低头划开屏幕,是廖今雪消息。
许戚戳不仅是陈芳血肉,另端也深入自己心,字字泣血,理智已经管不住压抑太久执念。
从那巴掌后就没有说话许山这时候开口:“够,闹成这样像什样子?你给滚,现在就滚出去,以后别再回来出现在和你妈面前。”
没等许戚做出反应,听到‘许诚’两个字陈芳像疯样扑过来,被许山拦住后嘴里还在歇斯底里地喊:“你怎敢说?你要叫他哥哥,他是你哥哥!你怎能这恶毒,到现在还要咒骂他”
许戚陈述事实,在陈芳口中就是咒骂。他和梁悦离婚,在他们眼中就是做混账事。他做什都是错,因为他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如果可以,许戚相信陈芳恨不得用他命去换许诚命。正因为做不到,她才要他用辈子偿还这段罪孽,彻底活在她掌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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