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戚说:“不可以吗?本来就要休息。”
可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声音里抑不住颤,想必站在面前廖今雪已经眼看穿,他在强撑。
廖今雪没有反驳,而说:“不让进去吗?”
许戚不知道廖今雪作为失约方为什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就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什,看不出有丝毫负罪感。
当慌不择路地打开这扇门,许戚明白,他心底最深处脆弱已经览无余地,bao露在廖今雪眼下。
廖今雪只道:进去再说。
凭什?
凭什要他在餐厅空等五个小时,得不到句答复。而现在只是因为廖今雪句话,他就要乖乖照做?
许戚堵着口闷气,他放下手机,回房间继续拿起刚才翻出衣服走进浴室。
水声盖过周遭所有动静,许戚总觉得能听见阵电话铃,不知道是真,抑或是精神紧绷下幻觉。花洒水流被手动调得时断时续,身体会冷会热。
打开墙上开关,光亮倏然填满房间各个角落,唯独遗漏站在门口许戚。
他把蛋糕搁置在玄关转角柜子,弯腰换鞋,做这些动作时好似运转中机械,毫无意识地完成每天回家后该做步骤。
身体已经传递出需要休息信号,被许戚屏蔽在半路。他脱下外套,过去给自己倒杯水,液体凉丝丝地划过喉咙,路蔓延到被冷落胃。
整个晚上没有过进食胃部像在被汽油灼烧。许戚放下杯子,停止这种几近自虐行为,有瞬间,他对站在这里自己感到茫然,不明白现在还在等待些什。为那丝等同于无希望吗?
许戚看向桌面蛋糕,盒子尺寸太大,家里垃圾桶装不下,看来要等明天早上才能丢进楼下垃圾桶。
所谓报复仅仅持续场澡时间,在廖今雪眼里,大概无比可笑。
“你明知道会在餐厅等你,为什要故意不过来?”
哪怕许戚切实地恨着廖今雪失约,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后退,让出条路。
如同他对待廖今雪方式,永远不遗余力地敞开自己世界,永远先退让。
仓促地洗完,许戚不小心被淋湿发尾都没有来得及擦干,他回到客厅,屏幕干干净净,连条新短信都没有。
廖今雪走吗?
许戚突然有点慌神,他快步来到门前,透过猫眼只能看见片漆黑,想也没有想就打开大门。
屋内泄出光覆盖整片昏暗楼道,廖今雪身影随之有完整轮廓。他觑眼,站直半靠在墙上身体,时谁都没有说话。
廖今雪率先打破沉默:“你洗澡。”
早知这样,也许他应该在扔掉那束玫瑰时把蛋糕也永远地留在那个铁皮垃圾桶里。或者干脆在流浪狗追出来时候,连带盒子起送给它,至少算做件好事。
被脑中想法逗笑下,许戚无暇辨别这是真好笑,又或只是自嘲式发笑。
他把杯子洗净,回卧室拿换洗衣服。遗忘在蛋糕旁手机兀然响声,牵动房间另端许戚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下,刹那间失去供血。
廖今雪:在门口。
直到屏幕彻底暗下来,许戚迟缓地接收这条消息。他靠在桌边,强忍着胸口酸胀,手指比大脑先步打出回复:你过来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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