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廖今雪给自己理由是不希望这种卑鄙手段在任何人身上重演,他看不起躲在暗处蒋明,这和日记本主人是否是许戚没有关系。他说服自己,伸张着自以为是正义,但这个理由多可笑,怎可能没有点关系?
再后来无数个无法入眠深夜,廖今雪都曾问过自己有没有后悔,这成为道无解命题。
现在,他选择用自以为不那卑鄙手段报复许戚,让世上唯个愿意分给他星半点真心人,失望透顶。
没有人可以解释清自己每个举动动机,廖今雪已经不记得他当时重回学校,把日记放进许戚桌子里心情。许戚同样不能说出他为什要让廖今雪在这个雨夜进来,留到现在。
许戚盯着贴瓷砖地面,好像只要不看廖今雪,就不会彻底失控,“为什要在现在再做这些事情?”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再多都是于事无补。
如果没有廖今雪这个举动,当时深陷低谷他再遇上接二连三打击,最后会做出什样事情,许戚不敢想象。
“为什要还给?”那处疤再次从眼前闪过,许戚突然克制不住洪水般倾泻而出情绪,汇成句已经哑声音。
廖今雪慢下手里动作,“什?”
许戚闭闭眼,说:“那本日记,你最后为什要还给。”
——你本可以用同样方式惩罚,可是你没有选择那做。
任由廖今雪摆弄。
廖今雪好像不觉得脏,坐在矮凳上衣服裤子都被甩上泡沫和泥点。要是让诊所里同事看见,定会惊掉下巴,天能洗十次手廖医生怎突然变性?
许戚在门口看着这幕,时间和从前混淆,心口酸胀着颤,话在理智来前已经脱口而出。
“你其实不用这样做。”
廖今雪斜来瞥,依然夹杂淡淡冷,只是并不高高在上,“你不是怕狗吗?”
瓷砖倒映出廖今雪来到他面前身影,狭窄老旧浴室
廖今雪不自觉地按重手心,小土叫唤让他清醒过来,低垂眼帘,遮住里面飞快划过讽刺,“你见到蒋明。”
这件事情只有两个人知道,现在,多第三个他最不希望知道人。
“你为什要帮拿回日记?为什要让江梦瞒着你打蒋明事情?如果不问”许戚说太快,呼吸跟不上来,“如果不问,你打算直瞒下去吗?”
廖今雪默然不语,眼底流出淡淡讽刺。
要他在变成那样狼狈不堪样子以后,突然回到许戚面前,或者在那本日记里留下纸条,告诉他这切都是他做吗?然后让许戚对他感激涕零,或者更加内疚?
在用谎言和欺骗推开他后,现在又连他曾经怕狗事情都清晰地挂在嘴边。
冷漠,温柔,哪个才是真正廖今雪?许戚看不懂。
冲去小土毛发上泡沫,廖今雪拿来毛巾裹住,从头往下擦起。他第次做这件事情,动作很慢,也很专注,偶尔,许戚能窥见他掌心疤痕晃而过。
今时今日切,都始于那场已经无力扭转结局恩怨。
当初那本日记辗转于他,蒋明和廖今雪之间,在被当众羞辱,割伤右手以后,廖今雪不应该恨他吗?为什宁可顶着没有愈合伤口,也要从蒋明那里夺走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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