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静,草丛里那点儿动静变得明显,江鹤苓眉心微蹙,偏头就见草丛里走出只瘦削狮子,嘴角隐约可见猩红血色。
这狮子不算强壮,从体格和毛发判断,应该是只还处于成长期幼狮,但就算是只幼狮,也足够对付江鹤苓。
走出草丛狮子停下脚步,目光警惕地盯着江鹤苓。闻弈已经不动声色地掏出后腰手枪,他没有直接射击,而是缓步朝着江鹤苓靠近。
他俩距离本就不算远,在种奇怪平和对峙下,闻弈持枪走到江鹤苓身边。
潮湿
那些残留在身上信息素气味,让他感到不适,但江鹤苓有个强迫症,就是他不喜欢没洗澡就换上干净衣服,那对他来说和没换衣服没区别,本想忍到利斯坦,再好好清洗自身,却没想会迷路。
忍无可忍之下,江鹤苓也顾不得会被闻弈看光光,用湖水简单清洗,再换上干净衣服。
瞧见道暗色人影从石头后逐渐向着自己靠近,闻弈起身,边背对着他往车子方向走,边说:“少爷,还请你穿好衣服再过来,青天白日,对着花啊草耍流氓就算——”
瞥见右侧草丛闪过丝异动,闻弈吊儿郎当调侃声蓦地停下来,眸光猝然凝出警惕。
草丛里传来踩踏动静变得明显,隐约间,条弯钩似毛绒尾巴闪而过。
大概是因为担心江鹤苓会溺水,所以闻弈没有走远,只是走到湖边块大石头后面,借此可以完全遮挡视线。
然而视线被隔绝,听觉和嗅觉便变得敏锐,他不仅能听到身后水流搅动声响,还能从空气里复杂野外气息中准确地捕捉到那缕浅淡潮湿玫瑰香味。
细细寥寥暗香浮动,刺激着闻弈,他脑子里总是不断冒出江鹤苓裸露背影,纤细洁白后颈,盈盈握窄腰,挥散又重聚。
闻弈被扰得有些不耐烦,瞥见旁草丛里长着几朵白色星星状野花,他便摘朵,搁在鼻下嗅着,以驱散鼻腔里潮湿玫瑰味。
约莫过五分钟,闻弈便听到身后搅动出水声在逐渐朝着自己靠近。
闻弈心头凛,边缓缓后退,边紧盯着草丛中不断移动暗影,透过草丛间隙,那不紧不慢向着湖边靠近东西点点露出身形。
是只狮子!
闻弈再也顾不得江鹤苓是不是穿好衣服,猛地回头朝江边江鹤苓看去。
江鹤苓已经穿上干净衣服,只是还没整理,衬衫松垮垮地挂在肩上,衣衣襟全敞。因为闻弈突然噤声,他正好也朝闻弈投来视线,看见他脸上凝重神色。
闻弈抬手朝他做个噤声手势。
“洗好?”闻弈高声问句。
“嗯。”江鹤苓应声,踩着鹅卵石步步走向岸边。
如果不是难以忍受身上各种信息素杂糅气味儿,江鹤苓是绝对不会选择在野外下水。
少年时,江鹤苓腺体分化时发生意外,导致腺体受损,不仅影响他身体发育,还使他信息素能量变弱,容易受到他人信息素影响,产生系列应激反应,需要用药物压制。
这次监狱之行,他不仅没有按时注射药剂,还受到不止个alpha信息素影响,所以方才在车上注射Er抑制剂时,比从前每次都更痛苦,冷汗出层又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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