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觉得此时
江鹤苓像是清醒又像是不清醒，神情淡然又不完全淡然，就像是隔着
层薄雾似纱，江鹤苓明知是雾里看花，可他仍然不想打破。
沈婷情绪顿时有些微妙起来，她又在心里叹
口气，端起那杯水，连带着到嘴边劝诫起吞下去。
等沈婷放下杯子，江鹤苓忽然开口问道：“如果艾瑞让闻弈拿
去威胁父亲，你觉得他会怎
做？”
是听命，还是抗命。
“啊？”沈婷愣，旋即恍然，“你是想说，闻弈会为你抗命？”
“……”
江鹤苓没说话，沈婷便觉得她是无话可说，又道：“当初你答应让艾瑞上校人护送你回去，本来就是把自己当人质，换取达成合作，现在联盟局势复杂，你又还没有安全回到区。”
眼下对江启元自然是不利居多。
随着沈婷话音落下，室内陷入沉闷寂静。
当初江鹤苓对闻弈多有抗拒，就是担心艾瑞和他父亲之间最终兵刃相向，自己处境会让父亲为难，也会让闻弈为难。
没有任何关系。但江启元秘书长有提到，除安城监狱走私犯，这桩案件还和露汀镇违规抑制剂有关。
当初闻弈将这件事儿报给联盟，经就是艾瑞上校手。要说二区人做手脚陷害江启元，艾瑞从始至终都不知情，是没人信。
沈婷就不信，所以她才说江鹤苓这是被爱情冲昏头脑。
以江鹤苓智商，没道理看不清每方势力在这件事儿中推波助澜。
艾瑞上校或许没有推动，但他定是默许这件事儿发生，毕竟在双方合作中，旦方势弱，就会被另方趁机蚕食。
江鹤苓没答，沈婷看他会儿，忽然长长地叹口气儿：“知道闻弈很喜欢你，他应该不会伤害你，但这也不代表他定会为你去违抗艾瑞命令，更不代表他会站在你这边。”
江鹤苓只是很轻地笑声。
当他再次转头看向沈婷时，浮在他眼里那种不清醒感觉已经消失，又变成他往日惯有明锐与自信。
“那不如试试，让他不得不站在这边。”他说。
现在真要到兵戎相见这步，江鹤苓反而行差踏错，还想要错再错。
“之后要是——”沈婷话还没说话，江鹤苓忽然端起手边杯水递给她。
“歇会儿好吗？”
“……”
沈婷嘴唇嗫嚅还想叨叨，对上江鹤苓漆黑如潭双眼睛，却蓦地就失声。
江启元若是因此失权，艾瑞上校就会在联盟占据主导，对矿藏处置也会让第八区获得更大优势。
他现在还没有彻底撕破脸，只是因为江启元没有完全失势，矿藏开发计划要继续推行，还需要他。
“知道，你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你是被闻弈信息素冲昏头脑。”沈婷用种不可理喻眼神看着江鹤苓，啧啧声道，“看来恋爱脑是会通过信息素传染。”
江鹤苓：“……没有恋爱脑。”
“呵。”沈婷表示不屑，“没有恋爱脑，那怎你们这样那样，你就改主意，愿意把软肋递到闻弈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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