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镇跟宋家所在云屏镇相隔二十多里地,骡车驶出南阳镇后,土路两旁便是连绵村落和庄稼。宋陌坐在车里,直望着窗外,待骡车走到来时路过小树林,他吩咐赶车小厮停下,先行跳下去,接过小厮手里鞭子,然后冷声对宋凌道:“随来。”
宋凌见大哥拿鞭子时脸就吓白,他不想去,可他不敢。
进林子,宋凌正偷偷打量哪棵树适合他躲呢,耳旁风起,紧接着肩膀上传来阵火辣辣剧痛。他大叫声跳着往前跑,宋陌紧跟而上,又朝他背上狠狠抽鞭子:“说过多少次不让你赌钱!竟然还敢跑到这远地方来赌,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大哥,没赌,真没赌!”宋凌抱头鼠窜,窜不开,转头扑跪在宋陌身前,抱着他大腿求饶:“大哥,大哥别打,发誓这是最后次,以后决不再赌!大哥!”
宋陌恨恨地又补两鞭子,停下时,握鞭手咔咔作响。
“宋凌快走,你大哥来!”赌场里忽静,没等宋凌察觉出来,旁边人眼疾手快,猛地推他肩膀提醒道。
多年来习惯,宋凌已经养成听到大哥名字就跑本能,也不回头去看,起身就往赌场里面躲,准备藏到人多地方去,然后偷偷折回来溜走。可惜对方显然也熟知他套路,宋凌刚刚起身,手腕就被只大手攥住,不容分说,直扯着他往外走。
“大哥大哥,你别误会,刚刚才来,还没来得及玩呢!”跑不掉,宋凌只好打哈哈道。
宋陌身灰衣,脸色铁青,根本不听他解释。
望着那蓝灰两道身影走远,赌场里看热闹众人不由开始嘀咕起来。
“六六六!”
“开大开大……他老娘,老子又输!”
赌场里乌烟瘴气,赢人哈哈大笑,输人骂声连天。
宋凌端坐在方赌桌前,双眼紧紧盯着庄家手中骰盅,看似沉得住气,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背上已经冒出层细汗,藏在袖子里双手更是在隐隐发抖。刚刚他把最后钱银子都压进去,要是还输,这个月就再也没有零用傍身。
“开!”
这是他母同胞二弟,父母早逝,两人相依为命。小时候二弟也是听话懂事,可自从他接管铺里生意忙早出晚归后,二弟就被群狐朋狗友带歪,逛窑子进赌场,甚至做出那种丑事。他打他骂他,罚他跪祠堂,月例按数目每月给他,多分都不给,可二弟还是不听话,还是想尽办法溜出来厮混。他能怎办?打死他?
他只恨当年大意让二弟被那群
“看看,这哥俩生模样,怎宋老大沉稳能干,将家里布庄生意打理地年好过年,宋老二就只会吃喝嫖赌啊?”
“你问问谁啊,啧啧,不过宋老二真是沾他大哥光啊,好吃好喝供着,连女人都……”
“都啥?”
“你不知道?想当年宋凌……”
两人窃窃私语迅速淹没在周围复起哄然叫喊中。
“二五,小!”
三枚拇指节大小骰子突然,bao露在眼前,动不动,好像在嘲笑他急促跳动心口。
他输,把大哥昨天给他月例都输。
宋凌无力跌靠在椅背上,眼睁睁看着旁人将他银子收走。
他不甘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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