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爷怎?哪个男人有钱不风流?”
“可……”
“可什可?”他媳妇见男人还在犹豫,扑到他怀里哭起来,“死老头子,你别只想着你闺女,家里可还有仨儿子等着你给娶媳妇呢!现在没有十两二十两,谁家肯把闺女嫁过来?三个儿子就是六十两,将来还得给他们盖房子,你
家嫁女儿,要是有人来提亲,爹娘万万没有光听媒婆张嘴就答应道理,都是先私底下去男方那边打听打听,亲眼相看,哪有程家这样?本不待说,又可怜海棠个好姑娘,只好如实相告,希望程老爹退这门亲。
“你不知道,宋家老大和老二是双生子,长得模样,恐怕连爹娘都分辨不出来。宋家老大沉稳能干,镇上无人不夸,可宋家老二那就是个好吃懒做懒汉,只会拿老大挣钱去外面鬼混,吃喝嫖赌无所不干。单这样也没啥,哪家有钱老爷不风流?可坏就坏在哥俩长相。”
“你听说过镇上豆腐张不?他有个女儿叫如玉,虽然没有海棠好看,那也是娇滴滴朵花,多少人求着娶呢,偏偏如玉看上宋家老大,心要嫁给他。唉,宋老大那人也不知是眼界高还是真忙生意,拒如玉示好,如玉不死心依然念着宋老大。后来,唉,后来被宋老二钻空子,冒充宋老大把姑娘骗出去,哄着要人家身子。事后如玉欢喜地去找宋老大,结果宋老大对她冷淡如初,如玉又不是傻子,转念想不就明白?回家就上吊自尽。”
“豆腐张死女儿,拎着菜刀去找宋老二算账,最后闹到公堂上。宋老二坚持咬定是如玉自己移情别恋,见他大哥不喜欢她,就主动来勾搭他。唉,这种事情,就算大家心中有数,可无凭无据,县太爷也没法判宋老二有罪,毕竟如玉**那天没死,还欢喜非常,足以证明宋老二没有强迫她,案子不之。宋老大知道亲弟弟性子,回去后把宋老二狠狠打顿,听说足足个月都没能下炕,然后又亲自去张家赔罪,被豆腐张淋桶鸡血。”
程老爹听得目瞪口呆。
村人继续劝他:“老程啊,自打这事发生后,宋老二臭名昭著,坑人家闺女也坑他亲大哥,没人再敢把女儿嫁给宋老大,生怕被宋老二冒名糟蹋。你想啊,就算宋老二真学好,没染指嫂子,可旁人会信吗?所以谁家爹娘把女儿嫁给宋老大,女儿清誉受损,爹娘脸上也不好看,可要是直接把女儿嫁给宋老二那等畜生,那就更得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别为那点钱毁名声,毁海棠!”
村人说完就走,只剩程老爹僵在当场。
晚上,程老爹愁眉苦脸地跟媳妇商量:“算,宋家那样,咱们还是再换户人家吧,聘礼少点没关系,咱们不能背卖女求荣骂名!”
“换户人家?谁家还能给百两银子聘礼,你给找出来户看看?”他媳妇当场就咋呼起来,点着他胳膊骂道:“现在怕被人说卖女儿,当初逼海棠做小妾时候你怎没怕?不就是宋二爷做过错事吗,可人家说不定已经改好,再说海棠嫁是宋二爷,宋大爷又不会欺负她,她担心啥清誉?有什吃亏?”
程老爹闷闷道:“知道宋大爷是好,可宋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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