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女儿懂得。”沈瑜挽着父亲胳膊,不想在分别前说那些,笑着扯开话题,轻声细语地叮嘱父亲在外面要好好吃饭,直到分开。
目送长女回她小院,沈慕元去容氏屋子,提醒番,再分别看过次女幺子,这才回前院歇下,次日在妻儿依依不舍目光中,出发前往定州。
侯爷走,大小姐把持家事,除必须由夫人容氏出面地方,容氏简直成隐形人。
不过沈瑜并非气量狭小之人,近年来容氏安分不少,她也就对容氏维持表面上客气,对活泼可爱妹妹和弟弟还是很大方。出门做客,她亲自提点小她两岁沈怡,回到家中,她也会如父亲样,每日检查弟弟沈瑾功课。沈瑾才八岁,容貌性情皆肖沈慕元,乖巧懂事,招人喜欢。
可她到底年幼,没有经历过太多人心险恶,不懂得人心易变,特别是女人。
定州总兵因勾结外敌遭人弹劾,折子递到京城,新皇年幼,端王摄政,着景宁侯沈慕元为新任总兵,即日赴任。
景宁侯府,书房。
外面夜色弥漫,房内灯光朦胧,沈慕元坐在书桌前,眉头深锁。
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屋门被推开。
侯府不经通传便可出入他书房,只有人。沈慕元将手头文书放在旁,揉揉额头,在长女进来之前换上副轻松面容。
沈慕元离家第二年,沈瑜十六,沈怡十四,正赶上卫国公府为世子卫昭选亲。卫家先祖为
“父亲,这晚,你怎还不去睡?明早还要早早出发呢。”沈瑜提着个食盒走进来,停在桌前,纤纤玉手揭开红木盖子,端出只白瓷碗送到父亲面前,顺势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托着下巴看他,笑眼盈盈:“父亲,你出门要带东西女儿都为你打点好,定州事女儿不懂,但女儿相信父亲能做好那个总兵。家里,女儿会照顾好自己,只要她不做太出格事,不会对付她,您就放心吧。喏,这是女儿亲手为你煮汤,父亲喝,早些回房睡吧。”
望着长女牡丹般明媚娇艳脸庞,沈慕元叹口气,先喝汤,才幽幽开口:“定州那边没有大事,侯府由你持家,没什可担心。只是你婚事……前几年为你挑几门亲事你都不满意,想着你还小,再挑两年也没什,如今你已经十五,又要离京三年,你……”
原配难产早逝,续娶容氏因为生双儿女小心思颇多,虽然被夺管家权后安分些,长女婚事,他还是不放心让她做主。唉,早知今日,他就不该太宠溺长女,总想着挑个处处合她心意人。
“父亲!”沈瑜俏脸微微泛红,却还是快言快语道:“父亲,你就不要操心那个,女儿不会让自己变成老姑娘。你放心,这三年里但凡遇到能看入眼人,女儿定会先占下,然后写信给你让你为女儿做主,行吧?”
“胡闹,你看你,哪里有半点女儿家该有样子!”沈慕元低声训斥她,见长女点都不害怕,他心中无奈,边起身边道:“好,你婚事为父会替你打算,你在家好好待着别出去惹事就行……她不安分,你弟弟妹妹还是好,你身为长姐,尽量多照拂他们。当然,若他们动歪心思,你,你自己做主便是,为父知道你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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