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三言两语打发刨根问底小拉龙,拔腿直奔家里。
那只始作俑者黄猫居然还没走,它迈着优雅字步在屋里踱来踱去,在桌椅腿间这儿蹭蹭那儿蹭蹭,俨然把这儿当成又个领地。
它见林瑾瑜进来,冲他喵喵几声,转而过来蹭他裤腿,在他脚边绕来绕去。
林瑾瑜看着这个捣蛋鬼,觉得真是有气撒不出。
他先把猫碗收拾,然后切柠檬,调出碗独家秘制柠檬水,接着把张信礼那本练习册摊开,用手指沾水,开始轻搓那团不可描述可乐污渍。
这种目光让他觉得有点变扭又有点温暖……那是种说不清道不明奇妙感受。
林瑾瑜不知如何回应,只继续冲他们笑笑当做回应,然后闷头喝完那碗很难喝冬瓜汤。
又过十多分钟,拉龙终于回来。
他黝黑小脸上层细汗,双运动鞋破又脏。他进屋,把两只手往林瑾瑜面前抬,道:“瞧!”
两颗黄灿灿椭圆形柠檬静静地躺在他手心上。
瑾瑜和拉龙爷爷奶奶们两坐躺,三个人围坐在火塘边。
老爷爷喂完老伴,拿围兜给她擦嘴,接着又起身盛碗冬瓜汤,转向林瑾瑜,咿咿呀呀朝他说着什。
老人家本来普通话说得就不好,嗓子眼里还满是痰声,林瑾瑜穷尽毕生语言天赋,加上肢体动作才明白他到底在表达什。
原来是请他也喝碗火塘炉子上冬瓜汤。
老爷爷把碗伸到他面前,个劲朝他示意。
无色透明柠檬水浸上去,湿润黑色油墨字迹,倒是真把边缘部分褐色化开点点。
林瑾瑜霎时间受到极大鼓舞,不管三七二十沾更多水上去就干。
黄猫蹲在他腿边,仰头看着他。
林瑾瑜三个指头沾十成十水,对着纸张就是顿操作。很快他就发现,这些水也仅仅就能化开点点而已,并不能洗去那些污
“找别人借,”拉龙脸上有小小得意:“他家小姨怀,特爱吃酸,想他家准有。”
林瑾瑜顿时如获至宝,忙接过来连声道谢,并没有去深究这个“别人”究竟是谁。
拉龙说:“瑾瑜哥,你吃这干啥呀,你又没怀孕。”
“嗯……”林瑾瑜本正经道:“你不知道吧,柠檬可有营养,富含维生素C,可以治……治……很多很多很多病,你以后也可以多吃。”
拉龙吐吐舌头:“还是算吧,酸不拉唧,还要两块钱个,死贵死贵。”
林瑾瑜盛情难却,只得接过,就着这个老奶奶刚喝过碗喝口拉龙家汤。
说实话……这可能是他喝过最难喝汤,里头除冬瓜什都没有,盐也放得很少,整个碗带点瓜皮味咸开水。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然后冲老爷爷嘿嘿笑下,比个大拇指。
于是老爷爷滚动着浓痰喉咙里也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笑声,跟他老伴儿起用种长辈看后辈慈爱目光看着林瑾瑜。
这种带着浓厚老人味目光对林瑾瑜来说有点新奇。他奶奶和外公外婆很早之前就去世,爷爷是个很是严肃退伍军人,他看向林瑾瑜目光总是带着股军人打量部下般审视,很少如此不加掩饰地表露个老人对孙子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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