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下次记得。”张信礼说:“休息吗?”
这半天大太阳晒着,他人早就热得不行,背上热汗波波往外冒,恨不得长出翅膀,搬它几座冰山过来趴着。重复弯腰再直起来动作让他觉得腰膝酸软,浑身上下哪哪都没劲。
休息?这简直是他求之不得事情。
林瑾瑜连声答道:“休息休息!”说着便揉着胳膊去田埂边找阴凉地方坐下。
张信礼却没跟他起,而是独自走去另边放打谷机地方,就着那种老式人力驱动滚轮机,个
林瑾瑜看出那句话是“看你妈”。
他直直地迎着这种阴狠、不怀好意目光看着高武,并不因为他隔空谩骂而移开视线。
高武无声地骂他几句,见林瑾瑜这小杂种竟然还不知趣,于是弯下腰捡块足有半个巴掌大石头拎在手里……
林瑾瑜看到高武跟他对视会儿后,弯腰在田埂边捡起块分量不轻石头,直起身来好像准备接着干什时候却突然顿住,他视线越过自己头顶,和谁无声地对视……高武嘴唇动动,腮帮子咬得略微鼓起。
过大概几十秒,林瑾瑜看到他忿忿地扔掉手里那块石头,侧脸呸声,像吐出口痰那样吐掉嘴里草叶,瞪林瑾瑜眼,冲他比个中指,然后转身走。
彝族话,林瑾瑜听不大懂,看起来好像是让她多休息。
那女人身边还跟着个三四岁小女孩,留着长头发,穿着洗得发白玫红色衣裳,手里还抓着截吃半红薯。
高武把那个小女孩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刮刮她鼻子,逗得那个小女孩开心地笑,高武也和她起笑,露出两颗洁白虎牙。
林瑾瑜听见那个女孩叫他“嘛自”。来这里也半个月,跟拉龙厮混时候他学不少本地话,零碎词语还是能听懂些,“嘛自”在彝语里是“哥哥”意思。
高武平时脸上那股吊儿郎当又嚣张欠揍表情已经全然不见,他笑哈哈地做鬼脸逗他妹妹笑,然后让妹妹骑在自己脖子上。
林瑾瑜正莫名其妙着,听见张信礼在身后对他道:“两点多,歇会儿吧。”
他闻声转过身去,差点当场跟张信礼撞个满怀。
都怪张信礼这家伙站得实在太近,胸膛几乎贴上他后背,这个距离不撞上才来鬼。
林瑾瑜个趔趄,差点摔到水田里去,张信礼扶他把,才让他勉强站稳。
“去,你怎这喜欢悄无声息站人背后啊,”林瑾瑜埋怨:“出个声儿行嘛,人都被你吓出心脏病。”
小女孩抓着他头发,小小手伸到额前摸高武眉骨上新旧两条疤,然后撅起嘴巴说些什,大概是在问他疼不疼。
高武抓住他妹妹手亲下,然后说不疼。
大概是林瑾瑜注视目光太过直接和明目张胆,高武像是感觉到什似,“倏”地下扭头望过来来,视线和林瑾瑜目光撞个正着。
他嘴角笑意下就消失,取而代之是林瑾瑜熟悉那种阴沉而又痞贱神色,满脸都写着不怀好意。
高武把妹妹从脖子上抱下来,交给他小姨,让她带着女儿去阴凉点地方休息,然后就那样恶狠狠地盯着林瑾瑜,冲他比个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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