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在山野间路狂奔,半跑半爬,很可能阴差阳错越过村口,从村子中间临陡坡那面直接翻上来。
“这是西头,”张信礼道:“离家里就二里不到,”他说:“跑回去,三四分钟足够。”
林瑾瑜挣扎着想起来,可实在是起不来。他强撑着爬起来,咬着牙想强迫自己往前跑……刚迈出去两步,忽然……就像有道电流蹿过小腿似,他腿肚子上所有肌肉瞬间同时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绷得死紧死紧,根本伸展不开……与此同时伴随而来是剧痛,林瑾瑜秒钟都站不住,他脚下僵,不由
“真爬不动,你走前面吧,”林瑾瑜喘着气说:“快点上去,别磨磨唧唧。”
张信礼看起来也很急,他往后看眼,高武已经越来越近。他挤开林瑾瑜,走到山坡前,蹲下来,说:“踩上来。”
“哈?”
“快点,”张信礼催他:“再不快们没准要起死这儿。”
林瑾瑜不敢废话,这时候哪还有功夫让他“哦不不不不合适,您先请”地谦让啊,神经病吗?他鞋都来不及脱,直接就踩上去。
闻,拿着刀就冲上来。
张信礼面对着高武,推林瑾瑜把,喊:“你还看什?跑啊!”他说:“滑下去,往家里跑!”
林瑾瑜如梦初醒,赶忙往下滑,张信礼跟在他身后滑下去,高武追到路边,把刀往嘴里咬,也往下跳,踩着他们尾巴追过来。
新轮追赶开始,只是这次危险系数成倍增加,谁也不知道个十七岁、不知天高地厚青少年杀红眼能干出些什事来。
林瑾瑜刚滑到坡底,立刻被张信礼推搡着往前跑,他踩着草甸没命地跑段,遇见上坡,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接着又是下坡上坡下坡上坡……怎爬都爬不完。
这会儿他开始庆幸自己比张信礼轻,张信礼手撑着山壁,发力站起来。
林瑾瑜踩在他肩上,刚好够到坡顶,手扒着,手脚并用翻上去,然后探身下去拉张信礼。
谢天谢地早秒,高武刀子几乎是贴着张信礼鞋底子扎进土里。
金红落日边缘已经与绵延山脊线接轨,太阳马上就要落山。
这山坡上是块平坦草地,林瑾瑜把张信礼拉上来之后整个人都虚脱,他屁股坐在地上,四下瞄圈,觉得周遭景物十分熟悉,那棵树,还有那石头、那鸟窝,还有这堆不知道哪家为盖啥玩样而堆在这儿沙堆,都好像在哪儿见过……看样子这地方应该离村子不远。
林瑾瑜简直觉得自己要死。他跑路,本来就没剩多少力气,这下又来搞这出翻山越岭,铁打人都受不住……可他不敢停,也停不,张信礼直跑在他后面,跟赶牛样赶他。
他们在无数山坡间翻来翻去,这条路比走土路要累得多得多,却能节省更多时间。
林瑾瑜全部心神都用在喘气上,手脚机械性地往前跑动着,有好几次下坡他都是半滑半滚下去。就这样磨过好几道弯,到最后道高耸山包前。
这道山包更高也更陡峭,坡度几乎是垂直。林瑾瑜实在是没力气,他手脚发软,往上爬几次都滑下来。
张信礼在后面推他也没推上去,越急越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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