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回道:“年纪不大架子不小。”他扫完地,拖出那个大木脚盆,又拿肥皂过来,准备开始洗昨天他跟林瑾瑜弄脏衣服。
林瑾瑜瞅眼,盆里那几件衣服可真叫个惨不忍睹,泥巴灰尘糊着草根和血,丢进去清水都泛黑。
张信礼坐在小马扎上,捞起件湿淋淋衣服,弯着腰开始洗。
洗衣板和衣服相互摩擦,哗啦哗啦响。
林瑾瑜家里都用全自动洗衣机,每周保姆会上门打扫卫生、洗衣服,那台德国西门子洗衣机工作时候很安静,从来不会发出多余声音。
张信礼好笑:“你脑子里装都是些什?”
林瑾瑜开玩笑道:“装都是你啊。”
他给狗喂块牛肉干,然后又掏出块,对着张信礼道:“啊——”
张信礼回他:“又不是狗。”
“给你吃,什狗不狗。”
聊,把狗解开,让林瑾瑜玩会儿狗打发时间。如今黑狗跟林瑾瑜算是彻底混熟,见林瑾瑜比见谁都兴奋。
也难怪,这边人喂狗都是随手拿点什剩饭、啃得丝肉都没有骨头来喂,偶尔丢个鸡屁股或者鸭脖子下去已经算是难得加餐,谁跟林瑾瑜似,有点什好吃都想着家里这条狗,恨不得自己吃半给狗吃半。
林瑾瑜从家里带来火腿肠、牛肉干还剩最后点,铁链子解黑狗就哈赤着舌头溜烟快步跑到他身边蹲着。林瑾瑜撕开包装,跟狗你口口地共享零食。
“说……”林瑾瑜道:“你家狗叫什名字啊?来这儿这久都没听你们叫过它。”
张信礼边扫地边道:“没名字,就叫狗。”
在这种他已经很多年没听过、奇异而日常声音里,张信礼背对着他,弯腰浣洗时溅出零星细小水花,那些牛毛样水花在阳光下仿佛四碎水晶。
山风掀起他衣摆,朝阳璀璨如金子,而四下静谧。
张信礼拿着扫把道:“手脏,待会儿再吃吧。”
林瑾瑜道:“过来,张嘴。”
张信礼过来,林瑾瑜把那块牛肉干丢进他嘴里:“不劳您大驾,朕来伺候您。”
张信礼看着他细密睫毛,说:“那还得谢恩?”
林瑾瑜道:“免礼平身。”
“不会吧,没名字?”林瑾瑜嚼着牛肉干,吃惊道:“养着也算家里员吧,都不给取个名字。”
“取什?”张信礼随口道:“小黑、黑黑、黑狗。”
“难听死,”林瑾瑜吐舌头:“还容易重名,成为狗界张伟。”他眼珠子提溜转:“不如就叫……张小礼吧!”
张信礼扭头看他:“怎不叫林小瑜。”
“你狗,又不是狗。”林瑾瑜道:“要不叫酷狗也行,嗨喽酷狗~或者叫护驾,这样你走在大街上喊‘护驾——’狗就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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