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比林瑾瑜记忆里短些,没有那些碎发遮挡,他五官反而显得更加深邃立体,细碎雪花卷着风落在张信礼发梢与眉间,又化作滴滴细小水汽。
与林瑾瑜不同,张信礼是内双,
林瑾瑜答好,他想到张信礼坐票坐二十多个小时,肯定没休息好,便说:那你休息吧,趴着睡会儿,待会儿走说好那个口出来就行,喝杯饮料玩会儿手机。
回完,林瑾瑜按灭手机屏幕,在冷夜里呼出阵绵长白气。
上海月总是多雨而少雪,可今年不知怎,这个冬天比往年都要更冷也更湿。大概过半个小时,林瑾瑜感觉到鼻尖微刺冰凉,他抬头往天上看,看见无数细小、白牛毛样雪花在漆黑夜空里如同无数飘落凡间星光般乘着风簌簌而落。
小寒才下过第场雪,这是今年第二场,它在除夕前夜悄无声息地到来。
下雪天气就更冷,林瑾瑜缩在羽绒服里又等半个多小时,觉得全身发僵。他时不时原地跺脚,借着这种运动产生聊胜于无热量取暖,支撑自己在寒风中等人。
!
张信礼发六个点过来。出站口等人大妈觉得身边这小伙眼睛倒是挺好看,可惜脑子看起来不太好使,个劲对着手机屏幕傻笑。
越来越冷,林瑾瑜长时间站在原地不动,冻得全身发僵。他搓搓手,看见张信礼发过来条:可能会晚点,你先找个暖和地方坐会儿吧。
快车除速度慢就这点不好,避让级别最低,火车界孔融,啥都得它停下来让别车。
林瑾瑜举目四望,临近春节,又是夜里,车站周围真没什歇脚地方,也就副食店还开着,店里冷冷清清,就个看店在打呼,还不如在出站口人堆里猫着,好歹蹭点热气,让别人帮自己挡挡风。
过九点以后,每次提示火车到站,他都使劲往出站口人流里看,生怕两人在夜里都睁眼瞎错过。拨拨人流涌出出站口狭窄通道又各自散去,林瑾瑜看着身边大妈大爷个个接到回家亲人,笑逐颜开地走,他身边人换个又个,只有他始终在雪夜里张望。
他没吃晚饭,这会儿有点饥肠辘辘,寒冷又使人犯困。不知等多久,直到他冻得快没感觉,出口才又涌出大拨人来。
广场大屏幕上滚动播报字体亮红,玻璃墙上映出斑斓灯火。
林瑾瑜几乎第眼就看到那个背着包,推着行李箱出站人影。
跟他身羽绒服、毛线背心、加厚衬衣、帽子组成套装比起来,张信礼穿着显得单薄得多,件简简单单黑黄色棉夹克和看起来不怎厚实卫衣就成他抵御上海寒风所有装备。
林瑾瑜看眼表,八点多。张信礼还在催他去歇着,林瑾瑜嗯嗯嗯嗯发无数个嗯过去,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张信礼很快问他:坐着没?
林瑾瑜留个心眼,等六七分钟才回:坐着。他还戏多地加句:哇塞对面有个兄弟好认真,带着行李箱歇脚还捧着书在看。
张信礼这快问,原本也是知道他嘴上套身上套性格,想试他是不是在敷衍,奈何林瑾瑜脑子忽然活泛没上这个当。
他便说:那你先在暖和地方躲着,这边可能要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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