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轻描淡写张病危通知单,那个带你来到这个世界人从此就走,没有人再给你做早饭,也没有人再给你加衣服,你忽然间孤零零,从今往后都要个人走。
总是要个人。
林瑾瑜很难过,他额发上挂着水珠走进房间里时,看见张信礼背对着他,站在阳台栏杆旁。
夜里两点过,窗外灯光都熄大半,整个城市夜色环绕着他,他站在夏夜闷热风里,唇边呼出烟气仿佛缕无奈叹息。
林瑾瑜站在门口看他会儿,然后走过去,站到张信礼背后,轻轻靠在他身上,说:“没关系,切都会过去。”
他问两遍,但张信礼都忙着和张信和说话,没有听见。
林瑾瑜没有得到回应,闭上嘴不问。
他去主卧自带那个小卫生间刷牙,出来拿毛巾时候听见张信和开着水,在卫生间里喊:“哥,”他说:“为什这个不出水,好像不会用。”
林瑾瑜家里花洒整体有三个出水口,大概是白天把花洒那个出水口关,没调回来。他刚想大声告诉张信和怎调,嘴刚张开半,张信礼已经回句:“什?”然后匆忙赶过来。
张信和把卫生间门板开条缝,说:“这个没水,不会弄。”
张信和说:“去睡……想个人待着,可以吗。”
他这句话是对林瑾瑜说,林瑾瑜道:“当然可以,你……要睡爸妈房间吗?空调也有,觉得热自己开就行。”
张信和还没说话,张信礼已经先开口:“不用,”他说:“不合适,他睡那里就好。”
那你睡哪儿……林瑾瑜心里其实有答案,但他没有说。
张信礼从包里拿出裹着保鲜袋旧毛巾和牙刷,大概是从家那边带过来张信和东西。
张信礼没转过身来,只是口接口抽烟:“……知道,”他说:“你去睡吧。”
林瑾瑜从没有那刻如这刻般想牵他手、想抱他、想吻他,想对他说难过就大哭场,再
“把那个扭过去就行。”张信礼往里看眼,大概是嫌他太笨,也不避嫌,直接进去帮他弄好,又试试水温,确定切妥当之后才把花洒重新交给他:“好,你试下水温,有什问题再和说。”
林瑾瑜听着张信礼嘱咐声,那个声音饱含着关切与属于哥哥爱。
他想:这是不属于。
张信礼开门出来,林瑾瑜躲开。他回主卧去洗脸,张信和在用热水器,他便没和他抢热水,任由冷水流过自己脸颊与下颚。
真令人难过,父母离世听起来好像是很遥远东西,可它其实在世界每个角落发生。
“热水器会用吗?”张信礼领着张信和往卫生间走:“……好像没开水,去调下,你先刷牙吧,想冲也可以冲个澡,衣服放架子上,待会儿拿出来给你洗。”
林瑾瑜看着张信礼路唠叨,给张信和倒水,甚至把牙膏也规规整整挤好……他从未见张信礼如此絮叨地对待过别人,如此耐心,如此事无巨细。
毕竟……是他真正弟弟啊。
林瑾瑜想问张信礼睡哪儿,他现在处在种十分矛盾心态中,既想要亲近张信礼,又想离他远远。
林瑾瑜道:“要不你睡房间,跑爸妈房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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