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散”字在狭窄暗巷里显得分外清晰,林瑾瑜言毕,不再说什,径直走,甚至没再往后看眼。
……
清吧里热热闹闹,十多个男生闹起来能翻天,林瑾瑜进门时神色如常,见许钊正和其他人效仿梁山好汉喝酒划拳。
“鲸鱼!你小子哪儿去,”许钊兴奋地招呼他:“等你半天,快来快来。”
“等……干什?”林瑾瑜茫然,许钊不由分说把他捞过去:“人齐人齐,要宣布个事儿……”
……
过好几秒,林瑾瑜说:“这样啊……”他并没有露出副天崩地裂或者怎样表情,只是有点无趣又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是这样。”
“瑾瑜……”张信礼看起来似乎试图再添加些补充说明,林瑾瑜却推开他:“好,不用说,”他道:“没有别想听,就这样。”
他在冷风里站起来,觉得浑身都冷得打颤,却副没什大不样子:“行,”林瑾瑜反身捡起那件暖和卫衣,往肩上搭:“回去吧。”
“回哪儿去?回家?”
圣诞夜风寒冷,尽管上海冬天不及北方肃杀,可风吹在脸上仍像细小刀子。
张信礼足足有分钟没说话,林瑾瑜再次问遍:“你爱过?”
“们这个年纪……”张信礼道:“有时候……”
“别罗里吧嗦大堆,”林瑾瑜打断他:“肯定或者否定,只要个字。”
张信礼再次陷入沉默,林瑾瑜觉得他心跳就是判决前钟声。
所有人停下七七八八活动看着他,许钊举着杯子,道:“爹给摁头找个啥机构,下学期就转国际班去啊,今天全请客,你们爱喝
“随便你啊,”林瑾瑜说:“你要回家就回吧,去找许钊。”说完转身要走,张信礼把抓住他手,说:“起回去吧。”
林瑾瑜觉得他真搞笑,这算什,打巴掌给个甜枣还是人道主义慰问?别逗,谁需要这种玩样。
他转过身,很礼貌地把他手掰开:“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你是不是觉得特可怜、特难过、特痛不欲生来这儿慰问啊,”林瑾瑜笑笑,道:“想多,不难过,真点……都不难过,所以用不着。”
窗台上很脏,林瑾瑜拍拍身上刚刚沾那些灰,转身欲走,却又像忽然想起什似回过身来,道:“忘跟你说,那条项链其实是镀银,里面是枚真子弹,黄铜没火药,上面刻和你名字……只是被盖住,看不到。”林瑾瑜说:“如果你嫌碍眼,就扔掉吧。”
张信礼似乎仍想说什,林瑾瑜却不给他任何开口机会:“还有,你也不用担心缠着你,没那婆婆妈妈……也没那贱,大家……好聚好散吧。”
如果分离是最后终点,那为什要给对方以烦恼眷恋呢?
张信礼默然相当长时间,再次开口时候,他说:“没……没有过那种感觉。”
那刻,林瑾瑜想:上海冬天也是很冷。
他仍然和张信礼抱着,却从没觉得离他这远过,林瑾瑜怀着最后那点卑微希冀说:“那你怎解释那种冲动。”
“就是……正常……”张信礼说:“青春期正常反应,换你,对别人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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