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人类东西赶紧快点消失吧,还世界个纯净。”
林瑾瑜边耳朵里是张信礼声音,边耳朵里是许钊,许钊说话声儿不大,基本只有他个人听得见,就是专门吐槽给他听……林瑾瑜越来越焦躁,焦躁又愤怒,愤怒中还带着那点恐慌。
他知道许钊不是什大*大恶坏人,就只是个普通、家里有点钱大学生而已,可原来自己在些人眼里可以是这样,这样龌龊、这样不堪、这样十恶不赦,死也不可惜。
他开始试图逃离这切,远离许钊声音,加入到同学喧闹中去,桌面上不知谁起个头,拿五个大杯子,字排开,倒入三分之二啤酒,然后用小杯子盛满白酒,“咚”声往里扔,弄个低配版深水炸弹。
这种酒后劲很足,就跟炸弹样不知什时候那股劲儿会从最深处爆炸开来,那几个起头老同学人端杯,问:“还有谁来?”
“哎,你看那个,”他讨厌就讨厌,偏偏还爱和林瑾瑜分享:“还翘小拇指,恶不恶心。”
林瑾瑜正喝着吃着,不想听这种字眼,但又不知道该用什样语气才能既不翻脸又能让他闭嘴,道:“吃饭吧你,吃饭还堵不上嘴。”
“这不跟你分享呢吗,”其实许钊跟不熟人也不会多哔哔什,这会儿个劲扯着林瑾瑜说,无非是在他面前没什顾忌,什话都跟发小说:“果然基佬就是反人类,他这样他爸知道吗,都要吐。”
林瑾瑜支着筷子,眼神有点焦躁地四下乱飘,刻意避开许钊坐着那个方向。
然而许钊对此毫无察觉,还是在说:“真不理解世界上怎会有同性恋这种东西,妖魔鬼怪。”
林瑾瑜站起来,拿杯,嚷嚷:“来啊,还有吗?”
他平时虽然也爱玩,但这热衷于凑这个热闹还是头回,不仅张信礼,连许钊也觉得奇怪,他终于停止对王秀吐槽,问句:“鲸鱼?”
林瑾瑜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见当没听见,他和其他人起,把杯底在桌檐上磕得响亮,喊道:“干吗?敢不敢?”
众人附和响应,张信礼试图阻止他:“瑾瑜……”但林瑾瑜完全不给他插话机会,真跟那大帮人起,仰脖子,把那杯酒当啤酒样干。
所有人给他们叫好,张信礼无奈,林瑾瑜喝完神色如常,稳稳落座,
有些关系好老同学很久没见面,酒桌上气氛十分热闹,当年班里活泼男生尤其喜欢个个喝过去,还有同桌、前桌、后桌、小组成员什,旧关系大堆,林瑾瑜不愿意拂老朋友面子,喝不少。
“少喝点。”张信礼知道他酒量不怎样,忍不住叨叨句。
林瑾瑜心里五味杂陈,正为许钊聒噪烦心。上次试探时候他就看出来他发小很排斥这个东西,但是没想到这……原来他人恶意真可以那大。
他说:“你以为还中学生呢,杯倒那种。”
张信礼已很久没和他起喝过酒,论酒量他可能是整个包厢里最能打,但太低调,几乎不主动和别人碰杯,偶尔有人来和他喝,他也说自己不太会,只意思意思:“那也悠着点,”张信礼对林瑾瑜道:“别人敬你,你喝倒比别人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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