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道：“那你有想过去喜欢女孩子吗？毕竟根据以往
记录，严格来说你属于双性恋，对吧？”
她用“记录”代替
“病例”
类字眼，林瑾瑜再次回答这个已经回答过无数遍问题，道：“没想过，不感兴趣，
很好，谢谢。”
女医生没说什
，只抬抬眉毛，露出种“哦，挺有趣”神色，点点头。林瑾瑜忍不住道：“您不觉得很搞笑吗，这种事情也能人为干预？是不是谁家爹妈不满意女婿儿媳，都可以上医院做矫正？无稽之谈！”
“你说得有道理，”女医生完全没有反驳他，只略微提嘴，道：“嗯……只是国内目前社会条件你也知道，并不是理想国，你有没有想过……你相比于那些天生是gay人要幸运些？不是说gay是不好，只是从现实出发是这样，如果你愿意有意识地去尝试话，你生活可以轻松很多。”
林瑾瑜说：“不需要，难道当大多数生活就帆风顺吗？仍然要挑挑拣拣，婆媳矛盾、彩礼嫁妆、什时候生孩子、生孩子谁带、月子该不该坐、教育过程中到底听谁、幼儿园上哪所、小学上哪所、中学考不上怎办、过年该回谁家……为什爸总好像以为交个女朋友，谈婚论嫁就没有烦恼样？不过是在鸡零狗碎苦难里选种承受而已。”
问题，比如“你喜欢女吗”、“你喜欢男吗”、“你可以喜欢女吗”、“你怎确定这不是错觉”云云，而是道：“伯伯也是同性恋，不过他到很晚时候才发现……比你晚很多，大概四五十岁吧，那时候他孩子都工作。”
这很新奇，林瑾瑜愣，问：“真？不可能吧，怎可能那晚。”
“可能，”女医生说：“绝大多数人对取向探索会在二十岁之前完成，但也有极少部分，会到四五十岁才发现，通常环境越封闭，探索时间越长……你是什时候发现？”
林瑾瑜想想，说：“高中……大概高高二。”
“哦，大概是青春期后期，”女医生道：“很正常，比伯伯好多……你发现时候是什感觉，是很新奇，还是觉得很恐惧，或者觉得自己很特别、很不起？”
女医生有点惊讶，大概没想到这个从进门开始就不再那说话接诊对象竟然挺能说……她开始以为是内向型人格之类。
林瑾瑜道：“不要再就这种问题进行讨论，没意义。谁生活没有苦难，你以为自己走某条路就逃过劫，可新路上又有新，你能逃得完？”
“好，”女医生看他会儿，把手里最后张表递给他，道：“这是最后张，填完就OK，可以吗？”
虽然猜测这可能是安抚就诊对象情绪种手段，但林瑾瑜还是有些感激她说“很正常”这三个字。他道：“……会有点新奇吧，只有点，更多还是恐慌吧……觉得自己不正常什。”
“那现在呢？”
“现在？”林瑾瑜道：“现在很好啊，不然怎样？”
女医生笑笑：“没有，不怎样，只是问问，你知道有些人没办法走过这关，明明自己是，还觉得这个反自然之类。”
林瑾瑜接触人绝大多数都是年龄相仿年轻人，暂时倒是没人这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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