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故意,但事情就是这样,林瑾瑜觉得自己很糟糕,他是那样焦虑、无法集中注意力,简直糟糕极,什事也干不好,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糟糕人。
进来时候保安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但他没有回答——他反应有点迟钝,不想说话也不想社交。
他快步走着,觉得胸口很闷,好像还有点恶心……要是能把胃拿出来就好,想吐时候就
“不太记得……”房东老婆道:“咱们这儿人太多,说实话没办法把人跟名字对上号。”
张信礼描述下林瑾瑜外貌,试图获得更多线索:“……是男生,但是戴耳钉。”
“嘶……”房东老婆使劲回忆下:“你这说,好像有点印象……好看得滴很那个是哇,他不是他自己退,是他爸。”
房东女儿在边插嘴道:“是呢,走得特别急,房间都没打扫,所以押金也没要。”
她道:“……好像在吵架,直问跟他起住人是谁。”
系比较简单,能留言评论点赞除家人就是同学,许钊找来纸笔,把显示备注高中同学全部筛出去,划出那些从措辞看是他大学同学人,冒充林瑾瑜他弟,开始挨个打听。
有些人觉得他是骗子,但也有些相信他,最后筛来筛去,终于有个说是林瑾瑜他们班班长人很惊讶地问:“他不是请病假吗?在老师办公室亲眼看到他爸妈来办手续啊。”
“病假?”许钊愣,感情就生个病啊……不过啥病这大张旗鼓,请请这久,不会是绝症吧?
他如遭雷击,心中惴惴不安,转而又翻出高中通讯录重新打电话,打听现在有哪些人还在上海,来二去,他问人又去问别人,别人转而再问别人,许钊觉也不敢睡,除打电话就是坐着等电话。
眨眼,十多个小时过去,终于,中午十二点零七分,以前某哥们带来消息说,林瑾瑜有个开奶茶店室友上个月见过他,还借他万块钱。
……
火热夏天过去,十月,上海开始转凉。
林瑾瑜穿着件黑色阿迪卫衣,把帽子拉得很紧,双手插在腰前兜里,走过小区大门门禁,步履匆匆地往家走。
黑色连帽遮住他大半张脸,露出下巴消瘦而缺乏血色,他行走在高楼与高楼之间阴影里,像夹缝中个黯淡鬼影。
他爸今天会在五点半回家,他要赶在他进家门之前回去,然后把那份带血病例放到他桌上给他个惊喜——服用帕罗西丁段时间后林瑾瑜背上有点长小红点,医生建议他筛查过敏源,然而在抽血过程中他显得焦躁不安,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林瑾瑜扎着采血针手臂弯曲乱动,使得针管刺进静脉以后偏离出来,扎得很深,甩动间飞出血滴到病历上。
……许钊顶着乌黑眼圈,满头乱发,整个人更迷惑,林瑾瑜这家伙借这多钱干嘛?治绝症?妈不会吧!
他不敢怠慢,忙把消息全告诉张信礼。
张信礼也是夜没睡,他找去房东那里问是什时候退房,隔两月,这儿每天租客多得不得,房东不大记得,翻下账本,告诉他八月份就退。
就是他走后几天。
“谢谢,”张信礼沉默下,问:“是他自己来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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