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对“医院”这两个字仍旧有着强烈抵触心理,可这些天来,压在张信礼肩上那座大山,还有今天酒吧里,强烈耳鸣、恐惧感与紧张感……今天他能因为意外不小心划伤张信礼,明天也可能不小心做出别事来。
门口,只老旧垃圾桶伫立在风里,几墙之隔街边车流如龙,林瑾瑜看着他手背上刺目、凝固鲜红血迹,终于道:“好……去,”他艰难地说:“……明天就去,会去,也会好。”
高兴时候、反复说自己糟糕、没有用时候,都像在告诉做错切,”他手背上刀口鲜红,凝固血还没来得及擦:“假如再好点、再有用点……或者再有钱点,你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张信礼说:“瑾瑜,你知道吗,你堂哥打电话过来说过你必须找医院复诊,但是拖好几天,现在也没带你去,因为没钱,给不起可能检查费、药钱。”
单单盒帕罗西汀,划价就在百元左右,再加上挂号费、各种检查费,他又不能离开林瑾瑜,回去给原来小孩上课,他现在根本支付不起这多钱。
林瑾瑜看着张信礼微微弯着背,伸手搭上他手肘:“……不是你错,是自己不想去。”
他原本以为张信礼没再提这事儿是因为自己上次明确拒绝看医生提议,可原来不是,小事上张信礼可以让步,可这种事上他定会次两次三次……无数次试图说服林瑾瑜,他不说,只是因为他没有能力带他去罢。
“可你状况在变坏,”张信礼说:“开始每天晚上陪着你时候,虽然睡得不好,但你最迟半个小时就会睡着,现在不是,个小时,甚至更久……你还是会头晕,说你睡不着。”
每天晚上,张信礼握着他手或者抱着他时候都会看时间……那个时间每天都变得更久,多出来每分钟都像在他心里割刀,跟那刀刀比起来,林瑾瑜在他手上留下痕迹不过像蚊子微不足道叮咬。
这些天,林瑾瑜备受煎熬,可他又何尝不是呢?
“不是你错,”林瑾瑜吸吸鼻子,轻轻贴上他流血手:“们谁也没有错。”
没有错,为什要受这种折磨?
张信礼捏紧他肩上衣服,道:“……去医院吧,瑾瑜,”这是他能想到最好办法,他说:“等试用期过,陪你去医院……不是你爸爸,真只是想你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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