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那个,”张信礼说:“睡你觉。”
他确实请假,人家老板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不存在什顾念他有急事就当无事发生,全勤肯定没有,人不在也没提成,这月肯定少拿个大几百,得找补回来。
“真有钱,”林瑾瑜说:“你没必要这辛苦……”
他们手里确实还有八九千,可住院费天就几百,还有用药什玩样堆,等出院结账肯定又是大笔钱出去,林瑾瑜对这些没概念,张信礼却十分清楚对现在他们来说那绝不是笔小数目。
“住几周院就没,”张信礼说:“能进点是点。”
原本在玩手机阿吉站起来,张信礼朝门外微微偏下脸,他便起身出去。
“你咋这早下班,”林瑾瑜眯眼看着他,道:“这心算半天账,好不容易刚自催眠。”
“没下班,今天有活动要加班,待会儿再回去,”张信礼试下他额头温度,确定没出现医生说要注意发热症状,问:“算什账?”
“加班?”林瑾瑜不太清楚这种服务行业,酒吧还要加班吗……他道:“就般账……算这几天用多少钱。”
都说住院就是来砸钱,这个月两人吃喝拉撒加上水电乱七八糟已经花快两千,昨天复诊又是小几百,再加上后来……
信礼已经走到门口,他不懂赵武杰为什如此固执地怀疑gay之间真诚与爱,也许是因为他自己和他父母都从未得到过那些。
门锁被打开,五颜六色镭射灯光从狭窄门缝里挤进来线,张信礼无意当教父感化赵武杰,让他相信人间真情与爱,但他还是有句话想说。
他微微偏过头来,看着赵武杰,最后道:“就是因为有你这样人……很多人才会觉得们不配结婚,也不配说爱。”
……
医院里。
“就个骨折哪用得着
林瑾瑜躺下时候在心里大概算算,他手头本来有万整,次性给房租给出去两千四,还有两百块水电费……后来张信礼发四千工资,还他两千四,剩都日常花销掉,还贴点,现在手头也就万不到。
林瑾瑜道:“你打个电话说声就行,还来回跑,加班加到几点啊?”
“回来看看,”张信礼说:“不知道,可能通宵吧,明天白天有事,先让阿吉看着。”
这意思是明儿天都不回来吗?林瑾瑜心里那股怪异感又来,右眼皮跳。
“……你这月是不是没全勤啊,”他忽地声音不大地对张信礼道:“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手里还有钱,你天天上夜班,白天多睡会儿,别老到处跑。”
林瑾瑜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正预备着早早进入梦乡。
阿吉到底跟他也没有多熟,林瑾瑜不好意思跟指挥张信礼样指使他干这干那,连撒尿都不好意思老叫他扶,所以连水也没喝多少,复习会儿就睡,准备早睡早安稳,省得搞事。
手表上短针指向十点,就在林瑾瑜自催眠初见成效,马上要艰难入睡时候,张信礼带着身寒气推开病房门走进来。
十点过,病房已经熄灯,就像有心灵感应似,林瑾瑜在熟悉脚步声中睁开眼,看见黑暗里张信礼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弯腰摸摸他额头。
那只手很凉,也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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