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都是糙人,没上过什学,也没什文化,在情感表达上也许不如林瑾瑜直白热烈,但亲情仍然沉淀在那里。
“知道,”张信礼说:“钱够用。”
从大二开始他就不怎向家里要钱,勤工俭学再去校外找点兼职,应付吃穿住行足够……在谈恋爱之前是这样。
张爸道:“家里两个娃上学,开销就大
张信礼说:“现在有事,实习……在上海。”
“哦,那正好正好,”张爸道:“你在上海读过书对嗦,要不看看,能不能也给你弟弄上海去读书,就你读过那学校。”
这就太异想天开,张爸可能觉得附中跟县里什好中学是差不多概念,不管谁,送送礼,开个席面吃顿饭就能塞人进去,张信礼道:“爸,不可能。”
见他说这肯定,张爸叹口气,有点失望。
他其实挺想这事能成,上海是大城市,在他心里儿子长大,有出息,考上大学,还去大城市念过书,应该很有本事才对,他想让他带自己兄弟去大城市看看……假如有机会话。
林瑾瑜直觉得张信礼跟家里联系挺松散。
借读那年张信礼住他家,不过十七岁学生和自己原生家庭远隔千里,独自来上海上学,他父母却好像也很少给他打电话,年365天,可能只在大节假日打过那三五个。
这要换成林瑾瑜简直不敢想,不说天天早请示晚汇报吧,最少周也得跟家里通次话,假期住校也是,不回家就得把什都说清楚,住哪儿、和谁起、有没有责任人……张信礼好像完全被家里放养。
“嗯……”那边张信礼边给他擦着头发,边接他爸无比稀奇电话:“不回去,”他说:“有事。”
他爸应该问什事,张信礼只道:“在外地,反正家里有人,不回去没事。”
林瑾瑜自觉安静,自己玩手机等他打完这通电话。
张信礼问几句爸妈身体状况,张爸跟他闲聊,问他最近怎样,什时候毕业、老家邻居儿子个个都结婚之类。
林瑾瑜头发吹干,张信礼手打电话,另手摸把他发顶,示意他上床休息。
“嗯,”张信礼说:“……”
张爸道:“自己生活注意着点,家里念你,上次给你打电话,问你有没得钱用,你说有,就没给你转太多。”
自从张信和爸妈出事以后,他弟户口就投靠到张信礼家里,张信礼爸妈也没区别对待,跟过继样当亲生养,因此在血缘上他们虽然是堂兄弟,但在某种程度上算同户口本上亲兄弟,也多亏张信和直在凉山看牲口看棋牌室,张信礼才能自由点,匀出这多时间和自己男朋友厮混。
“多少也抽个空回来吧,”农村男人嗓门大,那边张爸声音嗡嗡,咳嗽几声咯口痰,很大声地吐,说:“唉,你弟说还是要去读书,愁呢,这半年想看看能不能走动走动,找个什好点学校。”
林瑾瑜去年回凉山时也劝过张信和,复读重新高考,考个大学,再不济以后考虑考虑专升本也行啊,学历多少能高点。
“嗯,”张信礼说:“忙完等开学抽空回老家县里学校看看,帮他问问。”
张爸说:“啥子开学,现在就问,找个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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